长长的马车队,缓缓地行驶着。
在这空**的街道中,显得特别突兀。
李若水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低头看着熟睡后宛若婴儿般的左诗,旁若无人般地向前走着。
马车队的前队已经快要接近李若水,这“的嗒”的马蹄声与“嘶嘶”的车轮摩擦声,在这黎明前的时分,钻入耳中十分的刺耳。
四名策马开路的大汉,首先冲出巷口。紧接着,两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巷口。
李若水突然放缓了步伐,向前望去。
只见第三辆马车,驾车的是两个怪人。两人一黑一白,身形高瘦,一眼望去似乎很年青,但仔细一看又似乎年纪很大,冰冷的脸,让人不愿多看,这正是天下闻名的黑白二仆。
车上坐着的是“魔师”庞斑。
李若水直盯着华丽马车的窗帘,似乎那是什么珍宝,又似乎这窗帘不存在似的。
“嘶”马车戛然而止,就像是本该如此一般,可见驾驭之人高超的技艺。
李若水收回目光,扭身朝横巷走去,依然是那种缓缓地步伐,似乎每一步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
一眼看去没什么,可仔细一瞧,就会感到不可思议。
当一个人的任何一个动作完全融入自然时,就是这种表现,道法自然,李若水终于摸到了这个边。
停下的华丽马车那低垂的窗帘此时无风自动,掀了起来。
而此时,李若水刚好收回目光,这其中似乎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巧合。
当窗帘露出一条缝时,李若水的身影已经转出横巷。
这时,窗口露出一张极具魅力的脸孔。
这正是连李若水都不得不避的庞斑。
李若水只一眼,便知道庞斑马上就要成神了。
呵呵,厉若海那一枪终于成就了庞斑千古以来魔道第一高手的地位。
李若水不由一声长叹:苍天何其不公!这条踏着无数人的路,庞斑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这一刻,李若水知道,魔道无人能练成的道心魔种大法在庞斑手中达到了大成。
同时,李若水也明白,此时的庞斑才是真正的无敌于天下,无人能再伤的了他了。
浪翻云现在还差庞斑一线,呵呵,不过还有一年的时间,经过京城一行的浪翻云才会达到那个犹如明月的浪翻云。
那张极具男性魅力的脸,突然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而掀起的窗帘也自动落了下来。
蹄声再响起,华丽马车有恢复了行动,继续前行。
坐在车内庞斑之旁的“红颜”花解语色变道:“那是何人?”
庞斑淡淡道:“李若水。”
花解语大吃一惊,不能置信道:“不可能,迎风峡前,我见到的李若水难道是假的,怎会如此不同?若是真的,庞老在迎风峡一战就不仅仅是受伤了。”
庞斑笑道:“我也没想到此子成长如斯,又一个厉若海,或许比厉若海稍弱些许,呵呵,吾道不孤也。”
花解语一愣,随后又花容一变道:“庞老,难道李若水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
这时,驾车的黑仆沉声道:“的确如此,恐怕天下间除了庞老和浪翻云外,无人再是他的对手了。”
庞斑道:“唉,可惜。”
花解语一呆道:“可惜什么?”
庞斑惋惜道:“李若水本来一开始是准备向我挑战的,可惜他又突然放弃了。”
这时,车队来到南城门外处。
城门不待叫唤,早被守城兵推得缓缓敞开了。
马车队开往城外,踏上官道,缓缓消失在远处。
武昌府,长江之畔,有间酒楼。
李若水、左诗和浪翻云三人临窗吃着早点。
窗外,江边泊了十多艘船,其中一艘特别大的五桅船华丽而气派,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的专船,十多名苦力正不住将货物送往船上。
今日,左诗只是默默地吃饭,不敢看李若水和浪翻云。
浪翻云笑道:“往京师最舒服莫若由水路去,由这里轻帆而下,顺风的话,四日可抵九江,若无风浪阻滞,不消多日亦可抵达京城了。”
左诗突然道:“若水,昨夜我是否醉得厉害,让浪首座见笑了。”
李若水笑道:“诗儿,你不用太见外,你的浪首座不会笑话你的,往后你可以称呼他浪大哥。”
浪翻云笑道:“李兄好福气,左姑娘称呼我浪大哥即可。”
左诗一听,头低得更狠了。随即又抬起头,说道:“诗儿现在感觉好轻松,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
浪翻云笑道:“不过,左姑娘的歌艺惊人,浪某可以再聆听一次否?”
左诗脸红的更狠了。
李若水笑道:“浪兄,你不给见面礼,还想捞好处,太过分了。”
浪翻云回道;“李兄还是如此。”随手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左诗。
左诗愕然,便抬头看向李若水。
李若水笑道:“诗儿,你就收下吧。”
左诗接过玉佩,说道:“谢谢浪大哥。”
这时,浪翻云道:“明日我们就出发前往京城。”
李若水点头道:“如此正好。”
窗外,来往的帆船显出一副忙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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