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五章 泰山压顶

元宝山煤矿就在四道湾子车站沿铁路往南十几公里的地方，日军没有想到这里也会成为对手的攻击目标，因为所有的电报都在报告支那军轰炸了车站的事实。

四道湾子车站被毁，从长春到通辽再到赤峰的运输线便告中断，从后方装载大量粮食的机车无法行动，这让第1方面军司令官山下奉文大将十分着急。要知道他的方面军有一半部署在前线，每天消耗的粮食不是一个小数字。铁路中断，不但兵力运送速度大大降低，而且前线马上面临着饿肚子的局面。

与山下奉文不同，已经准备围剿“神鹰”根据地的各路人马又听到对方的飞机过来，一个个马上终止了集结兵力进剿的计划。因为在对手强悍的飞机威胁下，他们很可能还没到达目的地就会全军覆没。

除了那个急于立功的濑户中佐，他的侦察小队传回情报，山区一路安全。濑户中佐兴奋得留下一个步兵中队和一半伪军后，率领一个步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和三百多伪军开拔，准备进入山区寻找“神鹰”的老巢。

此刻的四道营子大山顶附近，只有两个排外加雷达警卫在内113人，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有四挺重机枪和六具掷弹筒掩护的600多日伪军。幸运的是，这些部队全部换装的是新型突击步枪，还有四门迫击炮和六挺捷克式轻机枪，，甚至还有刚刚从山脚缴获而来的两挺九二式重机枪，所有武器弹药非常充足，火力强度比起敌人并不弱，而且还有居高临下的地形作为掩护。所以带头的连长得知鬼子来了后，没有任何惊慌，下令部队马上开始构筑工事，做好一切充分准备。

其实，雷达站就是一个山寨，虽说没有围墙，但有铁丝网仿制野兽入侵，在铁丝网外围，兵力达不到的地方，是雷区。第二次空运的时候，参谋总部为确保雷达站的安全，又加运来两百多枚大威力地雷。在山寨几个方向上，修建有机枪掩体，如果加上这个雷达警卫连构筑的工事，不敢说全歼，守住雷达站应该问题不大。

“中佐阁下，据侦察兵报告，支那人就在对面那座高山顶上，请下令攻击吧！”

濑户正男中佐没有向上级报告他的行踪，因为此前的报告让他大失所望，上司命令他坚守公路，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支那人的精锐部队已经离开，此刻正是空虚的时候，如果能一举攻破敌人的巢穴，那就是大功一件。

濑户的动向已经被山上警卫连长杜黑子派出的侦察人员获悉，现在他头疼的是，自己虽然居高临下，可是这座山峰实在是太大了，一百多人要想在各个方向都设立防线，恐怕平均二十多米才有一个人。

思虑再三，他决定派出一个排在山脚和半山腰采取游击的办法，迟滞敌人，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循序渐进后撤，最后在山顶和日军决一死战。（注，四道营子大山海拔1256米，高出鬼子所在的地面至少500多米）

杜黑子出身第七军，原来只是一个中士，在山东军政大学招生的时候，他因为有文化，战斗勇敢而被推荐，经过一年的学习，杜黑子现在部队担任见习排长，后转正。在北边经过一个月的空降训练后便被派到东北来，他的理想本来是要加入大名鼎鼎的特种部队，但没曾想刚来不久就遇到了鬼子。

濑户在大山里辗转很久，才率领已经疲惫不堪的部队在傍晚时分赶到山脚，夜间进攻是不太可能了。濑户决定向上级报告，请求上级的增援，濑户想当然以为上级肯定会同意他的意见。

没想到上面的回复令他大为震惊，原来支那人轰炸了四道湾子车站和老哈河大桥，原定向“神鹰”周边调动的兵力有一大半都没有就位。上面没有承诺给他增派兵力，只是提醒他不要轻敌。

在30号这个白天，与濑户正男展开赛跑的还有“猎鹰”特种部队，他们在成功配合飞机摧毁火车站后，马不停蹄地在山林间行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四点半左右赶到了元宝山煤矿外围。

元宝山矿是一座露天矿，关东军自从在关内失败后，加紧了对资源的掠夺。这座煤矿不需要掘井，清除了表面泥土后，使用机械或人工逐层采掘。

文川浩的望远镜中呈现的是一个方圆一平方公里的大坑，坑顶周边是泥土路，鬼子的汽车正在来往穿梭着将底下采掘的煤炭运往附近的露天选煤厂。在选煤厂后边十几米，就是铁路，旁边还有一座简易车站，停靠着很多机车。

“老规矩，分头侦察！”

侦察的结果是令人惊喜的，鬼子只有一个小队的兵力用于矿山和车站的防守，日本公司里面的监工约有一百多人，正在矿上监督着底下数千人中国矿工挖煤、装运。

“我看，不用等到晚上，鬼子兵力薄弱，马上杀过去，解救那些受难的矿工。”

“拿下煤矿不难，问题是这些矿工怎么办？”金锁问道。

徐扬指着地图，“从元宝山矿区渡过老哈河，就是辽宁省境，这里有一条小路可通往马场镇，那里是咱们的根据地，矿工们过去，会有人接应他们的，我们可以给高处长通报此事，请他做好准备。”

高焕捷此刻正在紧张的忙碌中，虽然情报表明，鬼子还没有任何进攻建平镇的迹象，但是四道营子雷达站那边传来消息，600多日伪军已经奔他们而去，现在他每隔十分钟就会询问那边的情况。

接到文川浩抵达煤矿的消息，高焕捷建议，“猎鹰”解决矿上的鬼子后，顺着铁路继续向西，只要找到日军集结地，就可以召唤飞机攻击。最后安慰文川浩，让他们放心作战，这边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因为此刻第1方面司令长官山下奉文大将正在向关东军总司令梅津美治郎汇报情况，他指出，没有制空权，部队非常被动，一旦让支那人在腹地站稳脚跟，不但会牵制大量兵力，而且在未来支那军的进攻中还会遭到内外夹击，请司令官阁下与本土协调，调集飞机重新夺回制空权。

梅津美治郎何尝不知丢失制空权的坏处？可是本土现在被美军飞机不间断轰炸，就连东京都未能幸免，本土由于缺少资源，军火产量已经大大下降，军部答应在元月份交付140架最新式的中岛飞机给关东军，而这一段时间，他们就只能依靠陆军了。

“猎鹰”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全歼了元宝山露天煤矿的所有日本人，居然救出了三千多矿工。文川浩在其中找到了一些过去拿过枪的矿工，让他们将日本人的武器弹药、粮食和钱全部带上后，渡过河一直往南走，那里有人接应。

“队长，要不要呼叫飞机？”徐扬问道。

金锁不同意，“多好的矿山，炸了怪可惜的，以后咱们还能用呢。”

文川浩点点头，“留着，现在去找鬼子的卡车，咱们要大摇大摆地进入鬼子腹地。”

他们一旦向西，就进入了关东军第1方面军第二军的地盘，第二军四个师团有两个部署在赤峰西北，有一个部署在赤峰至通辽之间，还有一个部署在赤峰至承德之间作为第一军的侧翼。

而赤峰，就是日军第2军的司令部所在地。

所有队员都被队长这个疯狂的计划震惊了！要知道，去攻击赤峰的日军司令部风险大不说，关键是早知道要去，为什么还要在煤矿暴露自己呢？敌人一旦发现煤矿出了问题，立刻就会想到危险，然后就会集结大部队过来。

文川浩道：“咱们就是要让鬼子感觉到危险，让他们不敢调集重兵到根据地，不要忘了，咱们头山还有飞机！”

与特种部队的顺利成反比，四道营子雷达站的杜连长现在是绞尽脑汁，他的人太少，既不能冲动地和鬼子拼命，又不能消极等待鬼子上门来，所以思前想后，杜连长决定亲率一个排下山，给这伙鬼子一个下马威。

30日夜，正当“猎鹰”活动在赤峰东边深山密林中的时候，东边四道营子大山脚下，杜连长的警卫排向濑户中佐的部队发起了袭扰式攻击。

濑户正男被几声震耳的爆炸惊醒，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敌袭，经验丰富的濑户听出来了，对手使用的是迫击炮。经查问，迫击炮击中了一定帐篷造成六人死亡，四个人重伤。

濑户接着听见外面传来“哒哒哒”的枪声，而不是他所熟悉的一声一声的枪响，第一反应以为是敌人的捷克式轻机枪，但是仔细听却否认了这个判断。

还没等他细想，下面人就传来不好的消息，哨兵被杀，迎击的部队和敌人正在交火，但是已经阵亡五个。

“传令部队出发，立刻包围这伙敌人！”

濑户的部队有一大半是伪军，现在正是伪军当炮灰的时候，被濑户逼着硬往上冲，结果被人家汹涌的火力打得狼狈逃回。

“太君，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弟兄们冲不上去啊！”伪军营长看到自己的士兵不到几分钟就被人家打死二十多个，心痛得想哭。

濑户当然也不愿意伪军们白白送死，他安慰道：“张桑，只要你的部队吸引住敌人，皇军就能一举切断他们的退路，到时候全歼敌人，我给你请功。”

可是杜黑子并不是存心要攻击鬼子，他只想把军政大学里学到的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在山下发挥一下，没想到还真管用，借助手里一门迫击炮和突击步枪，居然打死了十几个鬼子和二十多伪军。心情大好的杜连长自然熟悉鬼子的套路，不敢恋战，得手后命令部队顺序往后撤。

“停止追击！”濑户见敌人退去，黑灯瞎火的也无法追击，便下达了命令。

谁知仅仅在一个小时后，左边的营地又遭到迫击炮的轰击，担任守卫的一个机枪掩体连人带枪全部被炸，几个冲出去的哨兵被人家毫无悬念地打死。

在山道上走了七八个小时的日伪军本来就是又冷又乏，现在搞得连篝火都不敢生了，然后还被对手时不时地吵醒，这种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经过两次袭扰，鬼子不但损失了二十几个，而且士气大为低落，觉也不敢睡，火也不敢生，一个个冻得在原地上直打转。

“太君，您把火都灭了，部队会冻死的！”张营长大声哀求。

其实濑户何尝不知道在夜里气温更低，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支那人就敢在这时候攻击，难道他们不怕冷？

杜连长他们当然怕冷，但是他把话说得很明白，要是怕冷不下山，等到明天一早鬼子攻上来，咱们这么多人恐怕没几个活着，不想死就得克服困难。

焦躁的濑户决定，干脆不睡觉了，连夜上山，趁夜攻击！反正部队也睡不着。

他的部队虽然对这个不近人情的命令颇有微词，但是想到敌人的骚扰，横下心来收起背包开始集合。

“连长，鬼子也进攻了。”在半山腰，一个侦察兵向杜黑子报告。

杜连长在半山腰只有一个排，硬挡是挡不住的，他知道自己这一百多号人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就算死了，都不能让鬼子踏进雷达站半步。

濑户中佐当然不知道这里是一个极具价值的军事目标，在他看来，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攻击敌人的巢穴而已。而且从刚才敌人袭扰的情况来看，敌人的兵力不多，只是武器非常先进，还拥有迫击炮，自己这一趟必须全力以赴。

面对分成好几路向山上慢慢爬上来的日军，杜黑子把部队分散，利用黑夜和山间复杂的地形和鬼子周旋。

一时间，到处都有打出来的黑枪，“哒哒哒”的这种声音成了鬼子的梦靥，基本上被打中的日伪军身上至少中两枪，即使当时重伤也救不活。

但是鬼子还是人多，在损失了十几人后，他们还是冲了上来，并且打伤并包围了两名士兵，这两个不知道名字的英雄毫不犹豫拉响了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

看着自己的士兵惨死，杜黑子心痛无比，他知道如果不能在山腰多杀伤鬼子，到了山顶，部队牺牲的人会更多。可是这点人打阵地阻击是不现实的，日军随时都可以从旁边包抄过来，一旦被日军包围，这点人最多能抵抗半个小时。

“拖！”杜黑子命令部队检查弹药后，化整为零在半山腰的山包之间和鬼子打游击。

应该说，杜黑子这个决定虽然冒险，确实唯一的选择，他的士兵不是特种部队，体力不占优，游击战术方面也没有受过严格训练。但是日伪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又冷又困又乏，体力和士气急剧下降。很多士兵甚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鬼天气来到这个穷山沟，难道就是为了攻占虚无缥缈的巢穴吗？

日军的每一次佯攻基本上都要付出惨重代价，因为“神鹰”警卫排手里的步枪火力实在太厉害了，不但能打点射，还能打连发，往往是打出一枪，对面的丛林里就会疯狂扫射出一窜子弹，而且子弹往往能让他的士兵当场阵亡。

更让鬼子和伪军们不爽的是，敌人还没完没了隔三差五地扔出手榴弹来，追的紧的士兵会被当场炸死。

总而言之，在黑夜里打仗，鬼子和伪军们很不爽。

就在雷达站那边激战正酣的时候，三千多矿工已经顺利抵达“神鹰”的根据地，在武工队的大力协作下，很快将他们妥善安置下来。

但是高焕捷紧缩的眉头仍然没有丝毫松动，雷达站那边危险重重，根据地周围鬼子重兵云集，不仅要提防北边的鬼子，南边鬼子更多，虽然没有任何情报表明他们已经出动，但是高焕捷深知，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能打仗的队伍，根据地迟早都是鬼子的盘中餐，还要连累这些乡亲。

想到这里，高焕捷赶到正在吃喝休息的矿工那边，他要动员这些无家可归的矿工们参军。

动员工作很顺利，因为高焕捷和武工队员仔细给他们讲了抗战的事情，告诉他们鬼子的末日快要到了，让他们拿出中国爷们的血性来，扛起枪，去解救更多和他们一样的矿工。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矿工们，人心都是肉长的，在矿上的生活猪狗不如，而且鬼子还有很多矿，意味着有更多的矿工还在受难。除了十几个想回家看看的人外，其余的一直要求加入。

经过遴选，高焕捷连夜找到了四百多个以前当过兵当过胡子的矿工，让武工队连夜把他们安排到正规部队营房，第二天给他们发军装和武器，其余的养好身体，帮助根据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但是鬼子注定过不好这个新年了，因为潜伏在赤峰郊区的“猎鹰”决定，在这段时间对赤峰境内所有鬼子目标仔细侦察，引到自己的飞机过来进行打击。

参谋总部和航空兵司令部对这种游击式的轰炸也感到很满意，没有多大风险，战果辉煌，还能锻炼飞行员，何乐而不为，就连正在忙于整训部队的总司令陈际帆也很满意。

胡云峰的命令是：“找到一处炸一处！北平、保定、正定、沧州等地的机场都要轮流参加。”

“空中炮艇”的巨大战果让航空兵们兴奋不已，新制造定型的四架炮艇机已经转场至保定和北平，飞行员们正跃跃欲试。

虽然大家都很兴奋，但是四道营子雷达站的命运仍然牵动着前方和后方的心。高焕捷几次想带走部队连夜增援，可是他还是忍了！雷达站固然重要，但是只要与他和部队一走，刚刚被点燃抗日火焰的群众马上就会陷入一片失望中，以后再不会相信他了。手无寸铁的群众怎么肯相信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部队呢？

他不能去，四道营子的安全就只能靠一个不足员的警卫连了。

连长杜黑子没有让他失望，从交火到现在以损失五个人，轻伤十四人的代价，总共打死三十二个鬼子和五十多伪军，其中受伤失去战斗力的日伪军有四十多个，也就是说，鬼子原来600多人，现在能打仗的只有四百多了，还要减去照顾伤员的几十个。

但是，雷达站的危机还是没有解除！

杜黑子手里的部队都是从关内精锐部队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也只有身经百战的精英，才能在与关东军的对阵中稍占上风。

天快亮了，鬼子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但这更激起了鬼子复仇的决心。从指挥官到士兵，没有人愿意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他们发誓要全歼守军，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自己的同伴。

但是他们不知道，远在北平的“神鹰”参谋总部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伙鬼子歼灭在四道营子大山，绝不留一个活口回去。

白天这些家伙在大山深处，不好找，现在天亮了，他们聚集在雷达站周边的半山腰上，那就不能客气了。

参谋总部与雷达站取得联系后，命令一架侦察机首先飞临四道营子大山，对目标进行详细侦察，然后在天一亮就对敌人所有目标进行全面轰炸。

濑户正男不知道，他和他的部队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和他们一起去见天照大神的，还有赤峰周边的鬼子。

“猎鹰”艺高人胆大，在鬼子重兵集结的腹地居然敢兵分三路到处活动，经过一夜的侦察，摸到了一个鬼子联队的驻地的位置，搞清了鬼子赤峰火车站和沿线铁路运输的情况，还找到了一个已经修得差不多的日军军用机场。

当然，鬼子也不是吃素的，到赤峰火车站的徐扬分队由于深入腹地，与鬼子交上了火，虽然没什么损失，可被鬼子调了一个中队的兵力撵得到处跑。八点不到，太阳还在懒洋洋地考虑要不要升起的时候，接到报告的“神鹰”侦察机按照特种部队的数据飞临目标上空，开始战前侦察。

随即，华北各机场起飞了全部的空中炮艇和10架轰炸机向各自的目标飞去。

收拾鬼子联队的是三架“空中炮艇”，这一次他们携带了足量的弹药和六枚高浓度凝固汽油弹，收拾赤峰火车站和沿线铁路的是10架轰炸机，他们的任务是摧毁火车站和铁路上所有运行的运货列车。两架空中炮艇按照高焕捷的报告直飞平庄，那里是日军一个临时兵站，剩下一架空中炮艇自然是飞到远处的雷达站。

1943年的最后一天，取名为“泰山”行动的大规模空地轰炸正式开始，“神鹰”用优势的空中力量告诉负隅顽抗的日本关东军，他们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

最先遭到打击的是关东军第二军26师团下面的一个步兵联队，这个步兵联队是新近集结准备到东北方向加强蒙疆自治政府防御的，没想到突遭天灾。要知道“神鹰”两架炮艇机利用地形就可以将鬼子一个正在行军的联队灭得干干净净，更何况现在有三架，而且是携带凝固汽油弹的三架飞机。

飞机飞临的时候，鬼子正在出操。慌乱的鬼子还来不及躲避就遭到了两枚凝固汽油弹和无数火箭弹的攻击，营地煞那间变成火海，鬼子被烧得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所有试图抵抗的鬼子不是被火箭弹一串串消灭，就是被无处不在的航空机枪消灭。

赤峰火车站离城还有一公里，四道湾子被炸后，这里堆积着更多物资和弹药，没想到天上飞来6架轰炸机。很多抬头瞭望的鬼子发现飞机缓慢进入上空后，扔下一大串炸弹。

爆炸只是在瞬间，一朵朵花在地面上绽开，旋即就是熊熊的火光。从天上看去，还能看到鬼子的列车就像火柴盒般被炸弹轻易掀翻，连同里面的物资起火燃烧。仅仅一分钟不到，火车站上所有的建筑全部被炸成一片废墟，紧接着扔下的燃烧弹再一次让车站上的物资仓库陷入灭顶之灾，里面的粮食、衣物和弹药全部起火，火借风势，越烧越猛！

车站上到处都是惊慌的人群，到处都是试图救火的鬼子守备队。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就在赤峰火车站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时候，一赤峰为中心，四架轰炸机正慢条斯理地进行跳跃式投弹、也就是，只要发现沿途日军的列车，轰炸机就会毫不犹豫地追上去扔下一颗颗重磅炸弹，或是把列车当场炸得粉碎，或是让列车变成真正的“火车”。

此次打击的主要目标，就是瘫痪日军北线运输线。

当然了，在四道营子大山那边，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的日军刚刚开始发起攻击，一个小队就进入了雷区，接二连三被炸死几个人后，濑户中佐放弃了那个攻击方向，而是仗着人多全力攻击正门。

但是他仅仅冲锋了一次，被上面的迫击炮和机枪打退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一架炮艇机飞来了。

四百多被困在半山腰的鬼子遭到两没凝固汽油弹的攻击，阵地在火海中大乱，然后就是残忍的火箭弹攻击，由于鬼子成攻击阵型，指挥部很是扎眼，所以鬼子的指挥部被一连串的火箭弹打成了火焰。

濑户正男糊里糊涂就丢了性命，使得日伪军们陷入了更加混乱的境地。有些已经被俘虏过一次的伪军现在开始后悔加入鬼子，因为天上的飞机不像地面上的人，那些恐怖的机枪简直是六亲不认。只要是穿军装到处跑的都会被残酷射杀，很多伪军看着日本人被打得尸骨全无，忍不住呕吐起来。

“我们投降，投降！”幸存的伪军不顾到处射击的机枪，放下武器跪在地上，将双手高高举起。

很快，他们发现，这一招很管用。因为飞行员和飞机上的机枪手知道，鬼子是不会这样投降的，既然伪军投降，算了，放他们一马。

但是有的鬼子为了活命，见伪军一投降就没挨机枪，马上就往伪军那边跑，结果肯定被追上来的机枪猛扫，还连累几个伪军士兵跟着丧了命。

伪军们不干了，好不容易逮着活命的机会，又要被小鬼子拉着去垫背，眼见鬼子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天上这架飞机好像是不把鬼子完全消灭不罢休。一个伪军连长振臂一呼，“弟兄们，横竖不能让鬼子接近咱们，操家伙，灭了这帮狗娘养的。”

杜黑子在寨子里目睹了这一切，和他手下的弟兄们看得又爽又呆，这简直是，简直是……

后来他们居然看见伪军朝着鬼子不断开枪，可怜鬼子不但要被火箭单和天上喷着火的重机枪攻击，还要在逃跑途中被打冷枪，情况简直糟透了！

战斗很快结束，四十多个伪军终于活了下来。飞机刚刚飞走，就全都跪了下来，诚心诚意地对着对面的阵地大呼投降。

杜黑子考虑到雷达站是绝密，命令这伙伪军跟着就地打扫战场后，让一个班的战士将他们押往建平镇。

1943年的最后一天，鬼子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而参谋总部正在考虑在年前进攻察哈尔全境，消灭在锡林浩特盘踞的伪蒙疆联合自治政府，为全面进攻任何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