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进退

当3月20日来临时，依仗紧急抢修恢复火力及大部分行动能力的陆奥号战列舰及几艘重型巡洋舰主炮的巨大威力，日军再度攻克北虎口岭。不过日军地面部队已经所剩无几，连搁浅和停泊的重巡洋舰上的大部分舰员也被驱赶着投入一线，加上重型巡洋舰上的主副炮炮弹都已经不足，使陆军鷲津中将和海军片冈少将都感到事态已变得岌岌可危。

花果山上，李宗仁终于下达命令：“令荫亭（孙桐萱，时任第3集团军司令）立即按第二套计划，分批投入战斗。”

原韩复榘的5个历尽战斗的大师此时已缩编1/3，只余23个步兵团，不过是满员的，且绝大多数还是抗战前入伍的老兵，孙桐萱看看曹福林，“乐山，德公也算对得起我们了，他的6个师桂军都打残了才让我们上，不出点力是不行了。”

“我看我们这点部队迟早会被中央搞成15个团。”曹福林苦笑。

“乐山你知足吧！若不是抗战，换一个场合，我们这点部队早被兼并了。”

“那是，该开始了吧？”

“别急，德公说了，让我们一批一批上，别看小鬼子的兵舰大，打了这么些时候，除新来的那条大舰外，其余肯定都弹药不足了；只要大兵舰上火力一弱，我们一鼓作气就能冲到码头上把那几条大兵舰占了！”

于是在**官兵的呼喊中一批又一批的部队分散投入战线，人数虽然不多，但基本上都是多年的久战老兵，在子弹和炮弹发出的闪光中不断侵蚀着战斗力已经很弱的日军防守部队，迫使日军不得不继续发射主副炮炮弹给屡屡被击破的地面部队解围。巨大的炮弹爆炸轻松摧毁一波西北军的进攻；可过不久，西北军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从国内出发的运输船什么时候能到？”

被鷲津和片冈一起盯着的一个电讯军官战战兢兢的说：“还要4个小时。”

“换句话说要等天亮以后才能赶到？还要卸货，照这样打下去我们等不及了，准备撤退吧！”片冈沮丧的说。

“什么？”鷲津惊讶的问：“难道岸边的巡洋舰海军不要了？”

“拖走。各舰的漏洞已经堵好，爱岩号拖带高雄号，鸟海号拖带摩耶号，我指挥陆奥号留在最后掩护。”

“可以吗？”虽是陆军，但作为岛民及高级军官，鷲津还是知道一些舰船情况的。

“摩耶号搁浅损伤有些不确定。”片冈有些心虚的回答。“不过我已准备好驱逐舰靠帮，现在海上风浪很小，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我们撤退吧！”鷲津已经不在乎了，因为除提前撤退的几千伤员外，他的第21师团及配属陆军单位还活在岸上的已经所余不多，不过能拼残近10个师华军已足以让鷲津为这支三流师团而自豪，虽然实际造成**如此惨重损失的主要是海军的功劳。

凌晨4时余，以陆奥号的8门410主炮和10门140副炮齐射为火力掩护，残余的日军纷纷在信号弹指引下离开云台山阵地向港口逃去，不但丢掉全部重武器和弹药辎重、甚至有部分伤兵也被他们抛弃了。而连云港码头上，拖船拉开无动力的掩护驳船，补好几个大洞的爱岩号拖带同样补好几个大洞且丧失动力的高雄号离开码头；1000多米外、鸟海号正开足马力将搁浅的摩耶号拖出沙滩，果然恢复浮动后摩耶号船底出现多处渗水，不过早就加强的损管队伍立即投入抢修；两条全新的2000吨朝潮级驱逐舰也顶上去抚正有些歪斜的摩耶号、伴随着向大海驶去。码头上大批等待上船的地面部队不顾一切呼喊着，使本就忙乱的海军愈加混乱，无意当中在西侧露出破绽。

因为中了1枚近失弹而提前沉底隐蔽的s25号没有像其余两舰那样被日军驱逐舰赶的远远的，日军反潜行动收队后s25号在3000多米的距离上浮到潜望镜深度、悬停在那里观测日军的动向。此时在码头上的火光照耀下，正好看见爱岩号拖带丧失动力的高雄号向s25方向行来，s25立即慢速转舵开始航行发射准备，“120方位2000米”，“90方位1500米”，“55方位1000米”，就在大副叫出这个数字之后几秒，4枚533潜射鱼雷以2秒1枚的间隔向日舰射去。

警惕的声纳军士立即拉响警报，但如此近的距离使爱岩号仅仅来得及侧身10多度，但鱼雷并没有射向它，而4枚鱼雷中有3枚准确击中爱岩号拖带的丧失动力的高雄号，巨大的爆炸立即撕开高雄号单薄的4－5英寸（102－127毫米）船舷装甲带、并炸开好几米大的窟窿，海水如喷泉般涌进位于中部、中后部和后部多个舱室，多道被炸的扭曲的水密门再也无法关闭；而丧失主要动力也就是丧失主要排水功能，各主要舱室的汹涌进水使损管队很快就只剩在海水中挣扎了。不到10分钟，望着逐渐歪斜下沉的高雄号，爱岩号果断放弃了继续拖带，随即高雄号宣布弃舰；又过了几分钟，还在高雄号的轮机兵们争相爬上舱面的时候，200米长的巨舰轰隆一声侧翻进离龙门岸边不足千米的海水中。

黎明时分，沮丧的完成撤退的片冈下令陆奥号报复性轰击连云港之后，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的回国复命去了，等待他的是预备役的冷饭团。

天亮了，得到上述消息后我和林蔚办好交接后，恢复早起习惯的蒋介石光临作战室，他替我作当日晨报，我则乘机溜进小餐厅吃早饭，吃完想去看看三姐，可不想坐下一等就直接睡着了，结果自然是被办完军政大事之后回来的老蒋堵个正着。

“宜生还是太好名！找了这么多理由来推脱放弃进攻北平。”老蒋摇摇头，“算了。”

我立即想到在我的指挥下毁掉的南京委员长官邸，不由得苦笑。

老蒋显然从我的脸色中猜到我在想什么，也笑着转移话题，“子安对华北局势的预料如何？”

“既然宜生不愿留下骂名强攻北平就算了。我看日军主力必然北退至石家庄，以此为新的核心基地，西连太原，北接平津，巩固后再作打算。至于南京、上海也是日军必守的。而海州、广州则可能暂时放弃。”

“对日军的行动我们没办法？还是太原还没失守呢！”

“晋军虽以守而著名，太原也拥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但晋军主力却正在撤退，城里城外总共也就3－4万兵，其中大半还是星如（杨爱源）刚训练出来的新编团，根本无力坚守，我看2－3天之内就会陷落。”我暗自苦笑，历史上还有傅作义两旅精兵为核心才守了几天？此时换上陈长捷弱的多的部队只能打打折了。

想不到老蒋也笑了，“呵呵呵，那样的话阎老西就损失惨重了。这几天真是好日子，桂系强攻连云港损失惨重，健生指挥反攻日军不果，晋军再丢掉老巢，哈哈哈哈！”

都这时候了，还没忘记打击异己，我暗中诽谤，一面陪笑。

“既然没什么大事了，子安就去休息吧，这几天也让你忙了。”

“是。”

就在我潇潇洒洒回我临时的家陪老婆逗孩子时，日军对太原的进攻终于开始了。‘依城野战’的悲催的孙楚率领的护路军打的虽然英勇，但区区6个团步兵在野外显然不是2个甲种师团一合之敌，很快就被打散了，连孙本人也被弹片击中，在警卫保护下逃离太原城郊；于是太原就此成为一座孤城。应该说城里的部队还不算少，除陈长捷自己长期率领的72师大部外，还有王思田73师主力、杨维垣213旅、陈庆华新1旅及几个新编团，还有炮21、22、30团等部。（除傅作义211、218旅换成陈长捷73师外其余皆为历史上太原保卫战时的原班人马）但实际情况却是72师在之前寿阳等战斗中已经损失和跑散近半，73师也类似，两部都是到太原准备接收新编团恢复战力的部队，213旅到是未经战损但只来了两个团，新1旅则是3个新编团组成的从未经历战火的新部队。甚至炮兵情况也类似，炮21、22团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损失惨重；炮30团因为是炮垒大队，一直固定在太原担任城防而保持完整。能让陈长捷高兴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阎锡山撤退匆忙，给守军留下了数量巨大的弹药物资。但可惜已经没时间准备大面积雷区日军就杀到太原城下，迫使陈长捷只能将数以万计的触发地雷分给城墙的士兵当手雷用，其余则布置成爆炸物准备作战时定向引爆。

就在晋军退入城区、封死城门后不久，由于娘子关外**撤退，得到增援掩护侧翼和后方的尾高龟藏率领第3军司令部抵达太原城郊，第9、11、12、20师团则迅速兵行四路、完成对太原完成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