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了?”玲画忙担忧地扶住宋云初。
宋云初全身都在打着摆子,脸色白得难看。
她紧紧握住玲画的手臂,直到握得玲画疼得额头都冒出了汗,宋云初也一无所知。
不会的。
洛洛怎么可能不能任柏远的孩子?
她嫁进侯府后,只和任柏远发生了关系。
之前和孟鹤雪的事,只是意外,而且还是最近发生的,她回来后就喝了避子药。
除了洛洛,她不想要其他孩子。
而洛洛是当初她在飞花客栈怀上的,虽然她和任柏远只有那一次,但一次就有了洛洛。
她珍惜不已,若不是洛洛被人抱错,这些年她会把最好的都给洛洛。
她细细盘算了这些年的过往,包括上一世的记忆,都没有出现任何洛洛不是任柏远血脉的证明。
不会的,不会的……
任柏远因为厌恶她,所以厌恶洛洛,因此才说出那样的话。
宋云初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
她回到院子里,苗管家束着手站在门前,神情小心翼翼。
“夫人。”见到宋云初他忙走上来,“小人审问了采买墨条的下人了,他只道是按照往常一样,去临芳斋买的,实在不知墨条里面怎么会有毒。”
宋云初问:“此事禀报了侯爷吗?”
“已经禀报了。”
宋云初问:“侯爷怎么说?”
苗管家道:“侯爷说临芳斋不是我们能调查的地方,所以让我们先按捺着别乱动。等他找合适机会,再去调查一番。”
宋云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任柏远最怕得罪他惹不起的人,临芳斋如今是天下文人圣地,牵连着天下文心所向,又关系朝中各个派系。若没有切实证据,任何人都动不了临芳斋。
任柏远不敢得罪临芳斋,他说的话只是敷衍,他根本不会去调查临芳斋。
宋云初摆了摆手,让苗管家离开,此事她准备自己查。
苗关键没走,犹犹豫豫地说:“夫人,那,那小人那儿子……”
宋云初淡淡地说:“事情查清楚了吗?苗管家怕不是以为我这么好敷衍?”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绝不是这个意思。”苗管家忙鞠躬讪讪地道,“小人只是担心他……”
“放心,暂时死不了。”宋云初说完,抬步走进了院子里。
宋云初让苗管家,将那几个有毒的墨条都送到她手上了。她留了下来,等机会去临芳斋探探。
但现在洛洛身体太虚弱,她根本不放心。
她一直守着洛洛,直到第二天洛洛在陆倾的指导下,才喝了一碗瘦肉粥。
而这时苗管家来报,任怀月也醒来。
宋云初让流云从库房里随便找了几样补品送过去,做足了慈母的面子。至于任传江那边,她同样送了补品,还派人去许太傅那里替他们请了假。
这日孟鹤雪来接小皇帝放学,他从诏狱刚陪同锦衣卫审完一桩案子,直接往许府来了。
但临近许府跟前,他又让宋清调转马车回了一趟府里,换了一身衣服才又去了许府。
他到许府时,小皇帝还在上课。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花园凉亭里等着,喝着许府下人奉上来的清茶。
宋清从花丛中拽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咬着,他人蹲在凉亭的台阶上,百无聊赖地陪着自家大人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草吐了出来,回头道:“大人若是想见侯夫人,不如我去给侯夫人送封信,将侯夫人约出来?”
孟鹤雪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清想了想又道:“属下不是正大光明地去送信,而是偷偷送,没人会知道的。要是像大人您这样,靠一次两次堵人,能堵得到吗?”
这天气越来越热,宋清在台阶下等了一会儿,出了满身汗。
他起身进了凉亭,往他家大人身边靠了靠。
每到这种季节,孟鹤雪面色冷冷淡淡,浑身穿得规规整整,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这个时候待在孟鹤雪身边,仿佛陡然变得凉快了许多。
宋清说了半天,孟鹤雪只淡淡地说:“宋清,莫要胡说。”
宋清翻了一个白眼:“大人,您这么磨磨蹭蹭的,哪有您什么机会啊。”
孟鹤雪垂着眼,看着清透的茶汤上飘着的一根尖茶。“她本就成亲了。”
“那还可以和离啊。”宋清道,“等侯夫人和离,大人您不就有机会了。”
孟鹤雪神色顿了顿,抬起了头。
宋清继续道:“侯夫人都同意跟你保持那样的关系了,没准她早厌烦那个永宁侯了。也许她也打算着要和离呢。”
孟鹤雪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对女子要求太高,成过亲的女子想和离,犹如登天。”
“那不是有大人您吗,您是帝师,是内阁首辅。永宁侯他不敢得罪你,你正好以权势逼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妥协了。”
孟鹤雪握着茶盏,幽幽清亮的茶汤映不出他眸底的神色。
没等他说什么话,小皇帝已经出来了。
孟鹤雪放下茶盏,迎了过去。他向小皇帝行礼后,看向他身后。
他看到许太傅出来了,而敞开的课堂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孟鹤雪开口:“永宁侯府那几个孩子呢?”
小皇帝没想到孟鹤雪会过问那几个孩子,他随口说:“他们这段时间不来读书了,好像是都中了毒,来不了了。”
孟鹤雪神色一顿,眼底幽幽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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