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扭扭捏捏，最后还是来到了大堂。

今晚是除夕夜，大过年的，许青给下人们也放个假，大堂里只有他们四人。

“今晚就不要行礼了。”

柳叶熙指了指一旁座位，“坐吧！”

“是，王妃。”

上次被柳叶熙上了一课，子衿不敢再叫什么姐姐了，老老实实地坐到椅子上。

饭食很丰盛，足足四十多道菜，各种山珍海味。

许青虽被克扣了三年俸禄，但青楼的收入实在喜人，反正是经过朱元璋同意的，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吃饭吧。”许青率先拿起筷子，招呼两女吃饭。

小丫头下午在子衿房间吃了好多点心，也没什么胃口，一个劲儿朝许青要红包。

“拜年才有红包。”许青笑道，“想要红包给爸爸磕个头。”

“嗯，好！”

许曦从他腿上出溜下来，很实诚的磕了个头，然后疼得哇哇大哭。

“你这孩子……”许青将她抱起来，没好气道，“是不是傻？”

“偶要红包！”

许青：“……”

“这些都是你的。”许青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红包，每个里面都装着一枚铜板。

对自己闺女，他不玩虚的，全都有奖。

许曦对钱没有概念，见真是一大把红包，顿时觉得这个头磕的很值。

“夫君，今夜要守岁，晚上你有什么安排？”柳叶熙问。

“早就准备好了。”许青嘿嘿笑道，“今晚咱们打扑克。”

两女：“？？？”

“王爷，啥是打扑克呀？”

“一种游戏，可以三个人玩，也可以四个人玩。”

柳叶熙啐道，“你还想四个人玩儿？”

子衿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不吭声，似乎还有些期待。

“就咱仨玩儿。”许青笑道，“先吃饭吧，等丫头睡了咱们再玩儿。”

两女：“……”

没错了，夫君（王爷）一定是想那啥，大过年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子衿倒不抗拒，柳叶熙却觉得十分羞耻。

“夫君，要不你和子衿玩儿吧。”柳叶熙吭哧道，“三个人太多了。”

“至少得三个人，俩人多没劲儿啊。”

许青笑道，“今夜熬得越久，来年福才越厚，你必须参加。”

小家伙一听几人要背着自己玩游戏，顿时不乐意了。

“爸爸，我也要守岁。”

“小孩子守什么岁啊，你得压岁。”许青将红包塞进她的小袄口袋里，“过了今晚钱才可以拿出来，知道吗？”

“喔~”许曦点点头，“记住了。”

吃完饭，许青充当说书人，一连讲了好几个故事，总算是把小丫头哄睡了。

“小熙，去把丫头送回房间，然后来书房。”

“王爷，那妾呢？”

“你也来啊，都说是三个人才能玩儿的了。”许青乐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啊？”子衿怯怯道，“有王爷就够了，不需要什么东西。”

“没东西玩屁啊。”许青没好气道，“你先跟我来，我教教你规则。”

子衿咽了咽唾沫，“咋还有规则呀？”

“哪来那么多问题，跟我来。”

……

“原来这就是打扑克啊……”子衿看着一张张硬宣纸卡片，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许青为方便她们理解，将阿拉伯数字改成了大写的汉字。

“大王最大，小王次之，然后是贰、壹，叁最小……炸弹、顺子、连对、飞机……”

费了好一会儿口舌，许青才将规则跟她讲了一遍。

“妾记住了。”

“那咱先试一把。”

“好。”子衿笑吟吟道，“王爷，这总得有赌注吧？”

“好啊。”许青笑了笑，“你想要赌什么？”

子衿舔了舔嘴唇，“王爷，妾在府上待不了多久，过完年就要走了。”

许青心神一**，坏笑道，“呵呵……只要你消受得起，我这边没有问题。”

“来。”

子衿的运气极好，许青手里只有两个壹，一个贰，其他的好牌全让子衿得了去，这倒也罢了，中间还少了一张，连都连不起来。

当真是狗见了都摇头。

结局也毫无意外，许青输了，还挨了两炸。

许青摸了摸鼻子，“去喊小熙去，两个人玩没意思。”

“好。”子衿笑嘻嘻道，“一炸两晚，两炸四晚，王爷可不许耍赖。”

“……”许青觉得自己被嫖了，冷哼道：“有你哭的时候。”

“那也是美……”子衿本想挑逗许青，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太过**，嬉笑道，“王爷稍等，妾这就去叫王妃。”

一刻钟后，柳叶熙随子衿走进房间。

听了子衿的解释后，她也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开始学习斗地主的规则。

柳叶熙都是聪慧过人，只听了一遍就表示记住了，可以开始。

许青牌技并不高超，但自觉对付两个菜鸟还是手到擒来，于是道，“这样吧，今晚的地主我包了，你俩打我自己。”

“没问题。”柳叶熙跃跃欲试道，“夫君，要赌点什么吗？”

“一把十两银子，炸了翻倍。”许青道。

肉烂在锅里，反正输赢都是自家的钱，也就是讨个彩头。

柳叶熙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古人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尤其是女人，男人尚且还能风流狎妓，听曲儿赏舞，她们却整日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逛个街都是奢侈。

两女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游戏。

她们都是冰雪聪明之人，很快就吃透了规则，并且还能打配合，起初许青还能招架，后来是越输越多。

“你俩是不是耍赖了？”

“是不是输不起？”柳叶熙嗔道，“拿钱拿钱。”

子衿不敢像她那般放肆，却也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小声补了一句，“两炸，翻四倍。”

许青：“……”

……

斗地主一局通常只用几分钟，一夜下来，连轰带炸，许青居然输了三千多两。

许青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这一夜可以说相当没有体验感了。

“不玩了。”许青将牌一丢，“过会儿要上朝给皇上拜年，我去换下衣服。”

“离天亮还早呢，王爷先吃点儿东西吧。”子衿忙起身道，“妾去拿些点心来。”

说罢，从榻上下来，踢踏着鞋子跑了出去。

柳叶熙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轻笑道，“这妮子倒会讨人欢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