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场秋雨的降临,炎热的夏天是彻底过去了,此时已临近中秋,各家酒楼也适时推出中秋宴席,俨然一副后世年关将近各地酒楼都推出年夜饭一样。
只是宋代的中秋月饼还不流行,这种高糖高油的食物,在这个年代着实奢侈,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用来祭祀的。
不过喝酒赏月这种活动倒是古今相通,大户人家自不必说,通常会在自家的亭台楼榭中布下家宴赏月。
话说要是没有柴简改变武松的人生轨迹,眼下的武松应该在张督监家里喝酒,然后被栽赃。
普通百姓家里没有什么亭台阁楼的,也就只能奢侈一把到酒楼包一个房间,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至于再穷一点的,那就只能在家随便对付一些,祈祷来年状况会好一点了。
柴氏人家也适时搞了一次团建,地点就选在绿珠楼对面的汴河楼,财大气粗的柴简也包下了整个四层楼。
不仅柴氏人家的所有员工都悉数到场,柴简还请了绿珠楼里听他课的姑娘们,甚至五丈河帮的帮主戚胜雄也在邀请之列。
只是绿珠楼的姑娘们大多都业务缠身,来不了这次晚宴,倒是崔念奴和程妙玉这两个平时业务最忙的反倒得
了空闲。
以至于戚胜雄一来便打趣道:“哟,这不是崔大家吗?这般时节也能得到空闲,属实不易啊!”
说着还一边看向柴简,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崔念奴早就习惯了戚胜雄的热嘲冷讽,戚胜雄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东京城里叫的上号的名妓,只是一直被御香楼的李师师和绿珠楼的崔念奴压一头,如今两者虽然没有了竞争关系,但见了面总忍不住面刺几句。
“奴家再忙也不过一个人,那比得上戚帮主,手底下管着上千号人,还能抽空赴柴大官人的约!”崔念奴也不紧不慢的回刺道。
“我和柴大官人那是......”眼见两人又要没完没了的争个不停,程妙玉赶紧打断了戚胜雄,说道:“你俩就别争了,省得让大官人看笑话!”
两人这才作罢,但还是相互看不顺眼,遂坐到了桌子两头,程妙玉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值得两不得罪的坐到了中间。
这是柴简特意吩咐摆上的大圆桌,就是为了图一个团圆的气氛。
岳飞、武松等人都在下边和柴简一起迎客,只有账房先生有些混不吝,早早就坐在了位置上,并叫了一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账房先生坐在下首,崔念奴和戚胜雄既不想和他挨着,也不想占了主座,于是便分别占了左右两边,程妙玉为了显得自己不偏不倚,只得坐在了账房先生旁边。
这账房先生一见来了个美人儿主动坐自己旁边,别提有多高兴了,以为是柴简喊来的乐妓陪酒助兴的,当即便给程妙玉倒酒,让她陪着喝酒。
喝酒还不算,喝着喝着还摸上了程妙玉的小手,还不停问着“芳龄几何”“会些什么乐器舞蹈”之类的问题。
程妙玉本着是参加朋友聚会的心态来的,没曾想又遇到了业务局,可眼前这老头即是柴简铺子里的账房,也是蔡京府里的人,她都得罪不起,只好委屈着陪笑。
崔念奴自然也看出了程妙玉的委屈,可碍于身份,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哀叹乐妓就是这般无奈。
可戚胜雄可不管这些,“把你那脏手从我妹子手上拿开!要不然我剁了你的爪子!”
账房先生平日在柴简铺子里,就算是柴简也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没想到这会儿这个乐妓模样的人竟敢跟他炸刺,当即便不干了。
“你是何人?敢管老夫闲事?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戚胜雄冷冷一笑回道
:“你不过就是蔡太师府上的一条狗,在这儿充什么人?”
账房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你!”
“我,什么我!你还想动手不成?别说你一个糟老头子,就是换作两个大汉,我戚胜雄不会怕!”戚胜雄威风凛凛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把账房先生给整蔫儿巴了。
正巧这时候相国寺的钟声响起,已然是到了戌时。
听到钟声,柴简便带着武松等人上了楼,一上楼便看到账房先生跑过来向他求助:“大官人诶,你在哪儿找的乐妓,这般凶人,竟是要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柴简环视一圈,然后走到戚胜雄面前说道:“招待不周啊戚帮主,不知我这位账房周先生如何得罪了戚帮主?”
戚胜雄翘着二郎腿不以为意的说道:“他没得罪我,只是欺负了我妙玉妹子,这我能袖手旁观吗?”
柴简连忙又找到账房先生问了个仔细,听账房先生叙述了经过后,才哭笑不得解释道:“周先生,这三位都是我请来的朋友,不过她们是什么身份,但在这儿就只是我的朋友,大家还是以礼相待为好,既然是误会,那道个歉就好了!”
“老板你让我给这个乐妓道歉?”账房先
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程妙玉都走了过来说道:“不用了,大官人,即是误会澄清便好了!”
柴简摆了摆手止住了程妙玉继续往下说,“虽说是误会,但也给人心里造成了不快,那道个歉也是应该的啊,有什么不可吗?”
“哪有这般道理,老夫虽然没得功名,但也好歹读了几十年圣贤书,要我给一个乐妓道歉,万万不能!”账房先生强硬的表示道。
“那好,那便请周先生回太师府上去吧,至于柴氏人家的账目核算,我会再请蔡太师派别人来!”柴简也不跟他啰嗦。
“你!”账房先生指着柴简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柴简的威胁是真的,自己不过只是蔡京府上的一个账房,而柴简却是每月能给蔡府带来上万贯收益的能人,两者起了冲突,是个人都知道谁会吃瘪。
最后只得涨红了老脸,走到程妙玉面前说道:“妙玉娘子,适才老夫多喝了几杯,孟浪了,还请原谅则个!”
程妙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先生还请坐下吧!”
可账房先生到底没坐,因为自觉没了颜面,没得酒席开始,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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