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并不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徐术和索尼娅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赶了过来。“只剩3个人了。”一阵悲伤又涌常凯申上心头，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牺牲了6个人。他们的面容十几分钟前还在常凯申的面前晃动，转眼间却已经阴阳两隔了。生与死的距离原来是这么近。他们的父母也许只清楚他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去到另一个世界的吧。常凯申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现在是绝对不能再犹豫了，这次的怪物与以往明显不同，它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仿若军队、目的性极强、显然有什么东西在指挥和控制它们。而小徐和王队依然消息渺茫。”常凯申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埋伏，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捡回一条命。

去那神秘之地的钥匙，已经被城管得到了，是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蓬莱仙山的秘密已经近犬牙众人在面前了。在这昏暗的海边雨夜，众人已经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黑暗中唯一的光明便是那转瞬即逝的滚雷。如同犬牙国际纵队的使命一样，在无尽的黑暗中探索，抓住那闪耀的瞬间，才能找到前进的道路，一直到日出云散的终点。

终于回到了总部，在一个极端严格的保密环境下，常凯申把老龙头严密地关押了起来。老龙头的身体状况似乎很虚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常凯申甚至都怀疑那个曾经袭击他们的怪物不是眼前这个干瘦的老头。菊座对常凯申说“常凯申现在一切由你全权负责，所有人听从你的指挥。你好好想想，怎么撬开老龙的嘴。”“是。”常凯申对菊座敬了个军礼，便要下去准备审讯。“等等。”常凯申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菊座突然又把他叫住。常凯申回过身来问：“菊座，您还有什么事？”菊座说道。“凯申，我要你做个保证，你必须保证把王秋和徐一凡平安地带回来！”“我用生命担保！保证完成任务！”常凯申回答得斩钉截铁。

一个小时后，对老龙头的审讯准时开始。本来有专门的讯问人员，但是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菊座还是决定由常凯申主审。犬牙其他人他人在监控室的单向透视玻璃后听审。在得到老龙头绝对动弹不了的保证后，常凯申走进了审讯室。进去一看，果然够专业。老龙头已经被放到最结实的审讯椅上，四肢连同胸部都被钢环锁着。

老头的情绪似乎很低落，耷拉着脑袋，对常凯申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龙大爷，醒醒吧，咱们该正式聊聊了。”虽然常凯申很想马上把他嘴里的秘密撬出来，但是策略还是要讲的。常凯申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您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必难为自己，把知道的说出来，我相信政府会宽大处理你的。毕竟涉及国家最高机密，希望您能跟我合作。”

“哼哼，合作？和你们合作？就算你们会放过我，你以为龙王爷能放过我吗？”老龙头终于开口了。

“龙王爷会放过你不放过你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不说的话，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我！”常凯申威胁道。

老龙头抬起眼皮看了常凯申一眼，竟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孩子，龙王爷是神，你能和神比吗？我阻拦你们去蓬莱，是为了你们好，你知道激怒了龙王爷要死多少人吗？亵渎神灵会下地狱的。你也看到龙王爷赐给我的力量了。他不希望你们去打扰他，今天你就是把天说下来，我也不会带你们去，否则会死的人就不会是现在这一点了。”

“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今天我不管天是不是会下来，我必须要去蓬莱。你告诉我，自己也不吃苦。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也不怕告诉你，我达不到目的，你我谁也过不好！”常凯申继续吓唬他。

让众人着急的是，老龙头沉默了。不论常凯申怎样的威逼利诱，他就是不说一个字。时间在不断常凯申的耐心，常凯申焦急的真想掏出枪来崩了这个老家伙！

“龙王爷，龙王爷，龙王爷给我好收成，龙王爷赶走害人精，龙王爷保我入仙班”老龙头竟然叨叨起了当地的童谣。

常凯申“啪”的一拍桌子。“好，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咱就聊点别的。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如果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不再继续追问你。”

老龙头抬起了头，眼睛望着常凯申，似乎同意常凯申的意见。

“请你说说，龙王爷是怎样的神仙好吗？”常凯申强压愤怒，希望扯点别的，打破僵局希望有什么别的发现。

“孩子，龙王爷当然是海里的神仙，他主管四海，是一等一的正神。他除恶扬善，他调和风雨，他保佑海边万民！”老龙头似乎很有兴趣谈论龙王爷。

“这么说，他在你心里是非常善良、庇佑万民的正义之神喽？”常凯申继续问道。

“给我点根烟。”老龙头要求道。常凯申一看有门，马上点了根烟，小心翼翼地递到老龙头嘴里。这时常凯申真有害怕老龙头会变成龙虾脑袋，突然咬他一口。

“这还用说，龙王爷是善神。从古至今，海边的人没有不尊敬他老人家的。”老龙头说

“好一个一等一的善神，好一个除恶扬善的善神，好一个调和风雨的善神，好一个保佑万民的善神！"

常凯申一字一顿狠狠地说着，把他面前的写字台拉到了老龙头的面前。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档案袋，陈旧的牛皮纸上印着《机密》两个个红字。常凯申把档案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是一份从民国时期至今在东海区域神秘失踪的人员名单。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记录有失踪的大体时间以及简单事件经过、照片资料等。这只是整个文件的一部分！”

常凯申把它们分开几份，平铺到老龙头面前的写字台上。“案上一点墨，民间千点血。好好看看，你所谓的龙王爷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真以为那些虾兵蟹将都是龙王爷的手下吗？那些都是人变的怪物！你能想象这样可怕的事吗？”然后，常凯申又拿出一个信封，地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老龙头面前。里面全部都是一寸的照片，都是些年轻的军人。

“这是446张照片，他们最大的43岁，绝大部分都还不到20岁，最小的只有17岁

。看看吧，看看这一张张的脸，我希望你能记得他们。就在三天前的那个暴风雨夜，蓬莱仙岛以及你那伟大的龙王爷的手下，袭击了我们的海军基地。这些人已经全部死了！很多人连个全尸都没有！”常凯申攥着拳头，使劲砸着桌子，十分的激动。

“你以为你那副身体真是是神仙恩赐的吗？你只不过是可悲一个傀儡，你甚至都不是个完全品，只是一个可笑的半成品！”常凯申拿出一张袭击基地的龙虾人的照片，“看看你自己是多么可悲，谁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把普通的人类变成杀人的怪物？是谁改变了你的命运？你一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妻子、没有孩子，这都是偶然的吗？你是得到了特殊的力量，但是却丧失了多少作为一个最基本的人的喜怒哀乐？你觉得这样的人生有意思吗？你觉得这样的力量有价值吗？”常凯申激动地说。

老龙头叼着烟，低头不语。常凯申一把把他嘴中的半截烟夺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你觉得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有罪吗？你对得起眼前这些人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能体会到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心情吗？你有这个能力，你不想揭开这一切一切的秘密吗？你不想制止这些不幸的发生吗？”

常凯申继续追问，一刻不停。老龙头似乎有点触动了，他把头深深埋了起来。心中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常凯申缓和了一下情绪，又点上一根烟塞到老龙头嘴里。“龙大爷，好好想想吧，我出去等您消息，半小时后我再来。您要有什么要求，随时叫警卫给您办。”常凯申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十五分钟后，常凯申正在审讯室的单向透视玻璃后和犬牙其他人等待老龙头最后回答的时，传来了好消息老龙头同意带他们去蓬莱仙岛！

常凯申疾步跑到审讯室，老龙头在那里一脸痛苦状。常凯申强压住心中的兴奋道：“你想明白了，大爷？”“活了一把年纪，都白活了，唉，”老龙头摇着头，“孩子，你说得对。我确实什么也没得到过，反而失去了很多。看着这些孩子还这么年轻就死去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管我变成什么，我毕竟曾经还是个人。我也有心，我也有人的感情。”

老龙头继续缓声说道：“我带你们去蓬莱岛。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六，可能是今年蓬莱在这附近活动的最后期限。古人云：七月十六满月天，蓬莱神岛现人间，修行之人欢喜日，得道重生入仙班。”“好，只要把我们送到蓬莱，一切都好说！”常凯申急切地说。老龙头抬头望着常凯申：“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只保证带你进蓬莱，至于龙王爷，你可要自己对付。他时刻都能操纵我，有水的地方他就能感觉到我，甚至命令我做什么事情。我们到那里之后，一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我帮不了你们，反而可能会与你们为敌。”

“为什么？”常凯申一愣。“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在去那里之前，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准备船吧，人不要太多，人多了很蓬莱可能就不出现了，要切记！”老龙头闭上双眼似乎再也不想说话了，之后不管常凯申再说什么，他一句话不说连眼都不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