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就在眼前,看得到却喝不着,这种难受的滋味,着实让陈孔明大大地不爽!
陈文周老脸漆黑,凭着一个男人的第七感,他觉的今天郭晨就是故意找茬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郭晨一听这话,从桌子下拿出酒,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啪!”
把陈文周吓了一大跳。
“喝死你!”郭晨怒道,陈文周被搞得二楞二楞的。
“嗬!什么态度?横什么横?我也会拍,”陈文周也一拍桌子,结果把伤口扯裂了。
“咝!”
陈文周痛得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弯腰捂住伤口,一看,血丝冒了出来,他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不喝了!”
“司马!”柳珺和剑兰赶紧扶住陈文周,陈文周撇开两人,瞪了郭晨一眼,气呼呼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结果没注意脚下,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陈文周爬起来,“娘希匹!我入你娘的死门槛!”
嘭的一脚踢在门槛上,“哎哟!”
没把门槛踢痛,倒把自己的脚给踢的生疼,陈文周捂住自己的脚几下就跳出去了,柳珺和剑兰赶紧拿着孙济留下的药贴追了出去。
郭晨气得樱唇微张,贝齿紧咬!
哗啦一声把桌子上的书全给掀了,心里愠怒不已:真是不识好人心,不让你喝不是因为你有伤在身吗?
酒没喝成,还讨了一肚子气,陈文周心里郁闷得紧,索性也不回房了,干脆满街晃悠起来。
原本还算繁华的马邑城经历了战火之后,也是生民凋敝。
街道上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犹如惊弓之鸟。
茶楼酒肆,画馆妓坊,大部分都关了门,只有零零星星的一两家店铺开着门,贩卖一些菜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
百姓们的脸上都挂着浓浓的忧色,他们担心的倒不是天下最后的归属,他们只担心明天是否还会有战火,以后还能不能养家糊口。
一派萧条的景象,让陈文周看得直摇头,本来想散散心,却没料到心情不知为何更加沉重,他干脆朝城外走去。
来到城门的时候,陈文周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零零散散地人正往城外走。
陈文周叫住一个城门卫士问道:“这些人怎么出城去了?”
卫士朝陈文周行了一个礼:“司马,这些是行脚的客商,还有附近村落到这里赶集的村民。”
“哦?”陈文周眯了眯眼睛,“你们没有盘查他们的身份文牒吗?”
那卫士点头答道:“回禀司马,郝校尉严厉叮嘱过小的们,马邑是南北来往的必经之地,眼下又是战乱时期,叫我们严格盘查来往人员的身份。”
陈文周点了点头。
那卫士指了指那些出城的人,继续说道:“哦,对了司马,他们有的身份文牒是新的。”
陈文周问道:“为什么?据我所知,只要登记在册的大唐百姓,都要印制身份文牒吧。”
卫士点了点头说道:“回禀司马,小的们盘查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叛军羁押在城内的行商,太守大人张春范爱民如子,又派人给他们重新印制了身份文蝶。”
陈文周扬了一下眉毛,问道:“那这些以前的文牒呢?”
卫士答道:“据说叛军为了不泄露军情,才不让人出城。这些人的身份文牒都被叛军没收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文牒被扣在了哪里。”
“原来是这样,好了,我知道了,”陈文周若有所思地说道。
陈文周回到自己的住处,柳珺和剑兰正拿着孙济留下的药贴站在门口等候。
“司马,您的伤不碍事吧?”柳珺问道。
“没”陈文周还不及说话,剑兰板着脸哼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痛死活该。”
柳珺赶紧扯剑兰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陈文周赔笑道:“剑兰妹子,你是在说我吗?”
“陈司马,您老人家可真厉害,不仅狼心狗肺,这不要脸的无耻功夫也是天下少有啊,”剑兰阴阳怪气地冷笑道,“这里就咱们三个人,不说你,你觉得我说的是谁?”
“这,”陈文周被搞糊涂了。
“这什么这,会使点计策就不得了啦?打了几个胜仗就要飞起来了?为了几壶马尿水,就可以欺负我家小姐啦!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哼!狼心狗肺!白眼狼!臭不要脸!”
“我,我,”陈文周还准备辩解一下。
“我什么我!”
剑兰根本不给陈文周还口的机会,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说道,“你自己说,小姐救了你多少次?要不是我家小姐,你陈大司马恐怕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吧!还说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亏你说的出口!真不害臊!”
“剑兰,”柳珺使劲扯剑兰的袖子。
剑兰瞪了陈文周一眼,把药贴扔给他,哼了一声,两步就跨出门去了。
“剑兰,剑兰,”陈文周喊了两声,剑兰根本不听,早不见了人影。
“柳珺,我,我,”陈文周被剑兰劈头盖脸地洗刷了一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男人和女人吵架这事情,有点悬。
你讲事实,必输;
你讲道理,必输;
你讲感情,哼哼,**都可以输掉,陈文周深刻领会这个真理,所以骂不还口。
“司马,剑兰是个急性子,你别往心里去,”柳珺说道。
“我,我哪欺负你家小姐了?”陈文周郁闷地问道。
自己的那几乎‘高昌马尿水’无端被扣,现在又被剑兰臭骂,陈孔明心里大叫冤枉。
柳珺看了看陈文周说道:“司马,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文周一楞,“柳珺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小姐自幼坚强,从不让人看到她的柔软,她不善言语,心里有什么辛酸委屈也不会像凡俗女子那样说出来,但是,她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呀!你重伤在身昏迷不醒的时候,都是小姐亲自照看,她常常一个人守着你到天亮,看到你醒来,小姐是那么的开心,她不让你喝酒,不也是担心你的伤么?您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该那样说她的,”柳珺说完,朝陈文周施了一个万福,转身离开了。
陈文周看了看郭晨房间的方向,又使劲抓了几下脑袋,“看来真是我的错?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一个爱喝马尿水的男人,极其难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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