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对着城里的武官挥了挥手:“关上城门吧,我们不进来了。”
“啊?”那武官愣了愣,但也没多说什么,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也给城外这群人留了生路,是他们自己不进城,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武官大声下令:“关上城门。”
城门的绞盘开始转去,巨大的铁索拉着城门,缓缓关上。
瑞王从城头上探出头来,大哭道:“我的大火车,我的钱啊,本钱都还没有收回来。赵总兵呢?知府呢?本地民团呢?为什么没人率军来保护我的大火车?”
武官道:“赵总兵在南门那边驻守,那边贼军势大。知府去了西门那边,城里的乡绅们组织的民团在守东门……”
瑞王:“所以北门没人管吗?”
武官:“您的护军不就在守北门吗?”
瑞王:“……”
这就很尴尬!
他的护军有个屁用,根本没啥战斗力,他连出城去保护自己的大火车都不敢。
他正哭得凶呢,突然发现,那一伙穷凶极恶,殴打过自己的人还没有进城来,他们还守在火车站台上。
瑞王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声叫喊起来:“啊,你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本王雇佣你们保护我的大火车,本王出钱,你们开价吧,一千两银子够不够?要不一千五百两?”
他这财迷,这次可是下血本了!
王二转向城墙,对着瑞王哼了一声道:“别吵,不需要你出钱,我们也会保护这辆大火车。”
瑞王:“咦?哎?咦咦咦?”
王二不再理会瑞王,转过头来,挥手道:“全员做好战斗准备,后勤队,从现在开始,你们临时纳入我的指挥。”
诸葛王禅“啪”地行了一个军礼:“遵命!”
王二的眼光在火车站上一扫,准备扫找一些掩体,适合藏人的地方什么的,然而这一眼扫过去,差点没把他气笑,这汉中火车北站建得极为简陋。
连收费站都只是一个破草棚。
全站里唯一能看的就是大火车和平整的铁轨了,别的真的是极度原始。
王二也忍不住转过头来,对着瑞王骂了一句:“死财迷!连个火车站都不肯花钱好好搞一搞。”
既然如此,那只好用大火车来做防御掩体了。
王二开始安排:“你的排,去第X号车厢。你的排,你第X号车厢……你的排,把站台上的物资叠起来变成掩体……”
一番指挥,很快,民团士兵开始拼命的做准备。
他们要先拿出自己的武器来,才能去安排的位置。民团的人扑向了货筐,在筐里一抽,拿出一把火铳。很快所有人都武装了起来。
城头上的瑞王看得有点懵:“哎?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能打的样子,个个都有火铳哎,神机营都没这么豪华的装备。”
城里的那个朝廷武官也看得有点懵,外面这群民团,他娘的好厉害的样子,光是这武器装备就不得了,而且还非常的有组织纪律。
在王二的分派下,士兵们可谓井井有条,以一排一营一连这样的编制,飞快地占据各个节车厢。
还有人搬运着装粮食的大竹筐,将他们并排摆成一排,然后蹲坐在这些竹筐形成的小矮墙后面。
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摆出了一个错落有致的防御阵形……
瑞王看不懂,但城里的武官、瑞王护军的统领都是看得懂的,不由得暗暗心惊:“这里哪里来的过江猛龙?”
很快,南城门那边响起了喊杀声,但是只是喊声大,却并没有听到惨叫声什么的,看来贼军来是来了,但并没有直接攻城。
毕竟汉中城也是名城,不是随便一群人一冲就能打下来的,贼军如果攻城兵器准备得不够充足,不会草率攻城,只是喊两声,吓唬吓唬守军而已。
接着,贼军的呐喊声开始绕着城池旋转起来。
东门,西门,都响起了吵闹声,但都没有交战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部贼军,绕着汉中城转了半圈,终于来到了北门外。
北城紧闭着,贼军是不打算攻的。
但是,北城门外的火车站,却一下子吸引了贼军们的注意力。
“看,好大一个奇怪的车。”
“这是什么怪东西?”
“好多铁做的。”
“把这东西拆开了搬回去,卖铁也能发财啊。”
贼军们欢呼一声,对着火车站冲了过来。
瑞王大声尖叫:“不要啊,我的钱!”
“砰砰砰砰!”
高家村的火铳响了起来。
火车的车窗里伸出一排火铳,砰砰砰的一阵乱打,冲在最前面的贼军立即扑倒了一片。
后面的吓得魂不附体。
接着,地面上的箩筐组成的临时掩体后面,也伸出了枪管,砰砰砰砰的紧跟着打了起来。
一个庞大的火铳阵地,到处都是错落有致的火力点。
火铳东一下,西一下,不断地交响。
贼军只是一瞬间就被打得懵了。
刚刚冲过来时有多嚣张,现在退走就有多狼狈。
瑞王看得懵了,城头上的瑞王护军也看懵了,还有本地卫所兵的那个武官也看懵了,老百姓们更是看得激动万分。
“打,打得好!”
“哇,好厉害!”
“贼军连毛都摸不到这边一根就被打退了。”
只听到贼子们哭爹喊娘的声音又向着城南门那边过去……
接着,南城门突然响起了真正的喊杀声!
汉中总兵赵光远,抓到贼军的破绽了,他看到从北门那边撤回来的贼军,似乎士气已经崩了,显然是被刚才那一阵古怪的火铳给打崩的。
好机会!
为作赵率教的儿子,赵光远可不想丢了父亲的威名,一旦抓到机会,那就必然要冲了。
南城门大开,赵光远率军冲进了贼阵之中,一阵乱砍。
贼军瞬间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嗷嗷地一阵怪叫之后,向着南方的山脉撤了过去。
“吱嘎”一声响,北城门也开了。
瑞王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冲到大火车前,一把抱住了火车头最前面的一个圆形凸起,将自己的脸贴在了火车上,摩擦,摩擦,喃喃地道:“啊,我的三万二千两,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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