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莫云是不敢当着张彬的面说的。
而马季名的落马让容县的人人人惶恐,知晓的人都已经猜到曲瑾背后关系硬,直通省城,只是背景到底有多深厚,谁也猜不到,也无从得知。
张彬安然无恙的回了酒店,曲瑾道:“咱们明天回去吧,再呆着没意思。”
张彬摆手道:“不急不急,我还想和他们好好玩玩呢,不然我一肚子的气没法消。”
“你还想怎么打他们的脸,这次你做的可是有些冲动。”曲瑾有些担心道,虽然张彬打人她觉得很痛快,可事后的惊悸还是让她想想就害怕。
张彬摆手道:“没事,我不会再出手了,这次我要拍卖元青花,你去弄个请帖,我要在这买这个花瓶,把向学风他们都请来。”
曲瑾眼前仿佛出现了向学风他们五花八门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有趣,就这么办。”
很快请帖发过去了,曲瑾不但邀请向学风他们来参与竞拍,更是请他们帮忙发请帖给当地的土豪。
这可把向学风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但是他不得不去准备,因为他怕,他怕曲瑾再弄个纪检委来查查他的底细。
曲瑾忙碌着酒店的拍卖,而张彬则去暗访当地了,既然都得罪了这里的大小官员,他自然是不会做农夫,再放养这些毒蛇了,他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张彬来到了一个豆腐作坊,假装商人,问道:“大叔,你这豆腐是加工好封装卖的吗?”
“是啊,看你是外乡人,是打算来我这进货?”老板笑盈盈的问道。
张彬打量了这老板的着装,见他穿的很寒酸,棉衣都有破烂,不禁问道:“是有这打算,老板,看你这好像生意难做啊?”
老板递了根香烟,道:“前几年还好,可这两年不行了。”
“怎么说?”张彬好奇问道。
“来了一个黑心的向黑肠,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啊?”老板一脸哀怨:“兄弟,你是不知道,咱们这小作坊一年到头最多也就几万块盈利,可你知道吗,自从向黑肠来之后,说我们偷税漏税,要补税,一年就要教二万多,这生意是没法做了,我都想歇业了。”
“补税?您老以前漏水过?”
“哪有,我的都是银行代扣税的,国税八百一月,从来就没少过,天知道怎么来的这么多税收,大兄弟,你进货不?”
“那个我再看看,我要的货多,这里还有其他人家倒腾豆腐不?”
“你自己看吧,这条街上原本都是做这行的,现在大多都关门了,没办法,税收太重了,咱交不起。”
张彬看了看门可罗雀的街道,问道:“这税收不对,你们就没想过上访告他?”
“哪没想过,可上访的人都被打了回来,兄弟,你是不知道,咱们县里的信访办根本就是个截访办,谁要有点动静,想去上访,不是还没出去就被堵住一顿毒打,就是在市里,省里被堵住,然后好一顿熊打。”
张彬了解了情况,回了酒店,和曲瑾说了下自己暗访的情况,曲瑾听后大
为震惊,怒道:“补税,补他老娘的,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乱收税的。”
张彬给她捏捏肩道:“消消气,这种事情各地都有,只不过没有这容县搞的这么黑而已。”
“云城的领导眼睛都是出气孔嘛,也不下来查查他们,就任由向学风无耻的一手遮天。”
曲瑾还是消不气,嘟嘟囔囔的骂了一通,张彬笑道:“弄了个截访办,又有线人举报,去上访就被打的重伤,这样谁还敢上访,大家是能逃走的就逃走,不能逃走的任由他们吸血。”
曲瑾冷静下来,问道:“张彬,你帮不帮他们?”
“帮,怎么不帮,不过咱们先把拍卖会弄好了,怎么的我也要先教教他们怎么做人再抓他们。”
拍卖举行,向学风是不想来的,可是却不得不来,不来是给张彬口实对付他。
而来此的很多人也都是被逼的,本地的土豪哪个不是一肚子气来,大多人打定主意是不想出手拍卖的。
而当灯光暗下来,元青花被推了出来,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曲瑾上前介绍起来,临了不忘把元青花砸碎,向学风被坑了二百万的事迹说了下,这下不少人哄笑起来,他们那叫一个开心啊,恨不得鼓掌叫好。
向学风的脸算是丢尽了,秘书小声道:“向县长,他这摆明是鸿门宴,叫咱们难堪呢。”
“滚一边去,你这个扫把星。”向学风恼火的推开秘书,如果不是这小子毛手毛脚的,至于闹成现在这德行嘛。
张彬在一边看着秘书被向学风推开,心里一乐,看着秘书气鼓鼓的去了洗手间,跟了进去,堵在门口,笑盈盈道:“陈秘书,你好啊。”
陈秘书一见张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急忙要出去,可是张彬死死的堵住门口,他顿时急了,叫道:“你拦我干嘛,给我让开。”
张彬则道:“别急啊,咱们谈谈再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陈秘书推开了张彬,破门而出,张彬瞧见了,急忙跟上去,见向学风皱着眉头看向这边,急忙大步而去,伸手搭上陈秘书肩膀,笑盈盈道:“陈秘书,就这么说定了,事成之后我一定给你说说情,让你继续在政府工作,保证你以后平步青云。”
张彬这话说的很大声,大伙都奇怪呢,而向学风则开始怀疑起来,尽管陈秘书急忙推开了张彬,急忙奔来和他解释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但是向学风已经不信任他了,拉着到一旁角落训斥道:“你敢背叛我,别忘了我死你也死。”
陈秘书苦涩满脸,暗骂张彬卑鄙,居然使用离间计,忙诉苦道:“向县长,你别误会,这是张彬的诡计,他要我们暗地里斗呢。”
“是吗?”向学风狐疑,就在这时候,张彬走过来,笑盈盈道:“陈秘书,你掉了东西,这十万块的支票可要收好了啊。”
张彬突然递来支票,这让他傻眼了,而向学风也彻底怒了,骂道:“张彬,你什么意思,行贿我秘书?你知道这是犯法吗?”
张彬眨巴眼睛,道:“我知道行贿是犯法的,可这不
是我的支票啊,是我在厕所捡到的,对了,我好像还听见陈秘书和某个人通电话,说什么事成之后这钱就是他了,是不是这样啊,陈秘书。”
“你血口喷人。”陈秘书欲哭无泪,这张彬嘴里一套一套的瞎话,已经叫向学风起疑了,他想到自己日子不会好过了,心里能不急嘛。
张彬拍拍他肩膀走人,冷笑着离开,向学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死定了。”
向学风走了,他去销毁一切不利于自己的罪行,打算叫陈秘书做替罪羔羊,这时候张彬过来,道:“陈秘书,做狗的滋味好受不?”
“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我会被他怀疑吗?”陈秘书双目通红的瞪来。
张彬冷笑冷笑道:“兵不厌诈,他身为你的主子,却不相信你这条忠诚的狗狗,足见这个主人是多么的凉薄,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考虑怎么自救吧,我想很快纪委的人应该会来找你。”
张彬走了,陈秘书殷红着眼睛,连家都不回了,直接跑路了。
拍卖会完成后,曲瑾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放走陈秘书,如果让他做污点证人,不是更好?”
“没用的,这种人不会甘心坐牢的,而向学风能够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就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见他连做污点证人的机会都没有,让他逃走,反倒是好事。”
“我不是太懂,为什么反倒是好事?”
“人跑了,案子就永远不会结,向学风就会着急,因为再严密的纸张包火,也会有烧着的一天,我想他现在应该急着怎么把屁股擦干净,可往往要擦干净的同时,就会露出马脚来,看着吧,他近期应该想逃出国,而出国前的账户肯定会有异动,我已经让国安盯上他了,他只要想出国,立马拿下来。”
曲瑾诧异的看向张彬:“你可真是个阴谋家,这阴谋算计玩的那叫一个溜,不过放走了陈秘书,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张彬笑道:“他跑不了,早在和他分开的时候,我就在他身上悄悄装了定位器,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异地被警察控制住了吧。”
“高,实在是高,老公,我真是爱死你了,这里的乱局居然都在你算计中。”曲瑾佩服道。
张彬摇头道:“我这个局不见得有效,这得要看向学风的胆子如何了,如果他不跑,我也没法立即抓他,这得要他去动那个隐秘账户才行。”
“他出逃的几率有多大?”曲瑾问道。
“八成,咱们再去敲敲边鼓,放出点风声,我想很快便有十成了,你这样,联系省里,就说有专员来查税收,我想他不跑也不行了。”
“好的。”
事情真如张彬所料,向学风跑了,跑的和兔子一样快,不过在机场被逮住了,捉到省里的他被查到了账目问题,谁也没想到一个县长会在短短几年时间贪污了上千万。
而容县经济标杆县也一下子形象落败,不少官员落马。
而此时张彬已经和曲瑾分别,他北上燕京和家人团聚,准备在附近就职安心的陪毕白梅安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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