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小朱翊钧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明显的失望之色。
就在他气呼呼的转身回到书案上,准备继续今天的课业时。
远处却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女声
“皇儿,张先生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
“吴地今年频发水灾,你年幼之时便以身为天子的,外面诟病诸多,所以更不可不绝民间疾苦。”
伴随着声音。
落下一名头戴凤冠,仪态端容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嘉靖自然是认得的。
“这是裕王家的媳妇儿?”
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隔了多少辈的媳妇儿,朱元璋的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起来。
“嗯,不错,有一说一,这媳妇儿选的是真不错呀。”
“形态端容,举止大方得体,倒是有点当年咱妹子的风采了。”
嘉靖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罢,这孩子现在年纪尚轻,夸的多了反而会让他心生骄傲,到时候便不知分寸起来了。”
一众皇帝反应过来,也纷纷点头。
只有朱祁镇不明所以的问道。
“所以祖爷爷,儿臣与他相比,是不是也没有那么糟糕啊?”
要是他不说话,这群里的气氛还能说得上融洽一点。
此言一出,群内又是一片肃寂。
朱棣捏着拳头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就有点自作多情了,你那都是自讨没趣,应得的!”
同样都是皇子皇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在朱祁镇被刺激得黯然伤神时。
李太后却落到了张居正面前,近乎讨好的感慨道
“近来宫里的衣服确实多了些,穿不过来先不说。”
“这帮奴婢也越发的没有规矩,衣服是越织越差,也不合身。哀家想着等制造局织完了这批衣服,就将他们召回宫来。”
说完,李太后才坐在朱翊钧的身旁,漫不经心地瞥着朱翊钧的书本。
看似是在关心朱翊钧的作业,可多半的注意力却在张居正身上。
母子二人可都等着他的夸奖呢。
其他人也连忙竖起了耳朵!
孩子还小不能多夸,皇后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吧?
家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可张居正却浮现了一抹愁容,长叹了口气
“太后,此等利民利国之事,为何非要等到吃完了这批衣裳?”
“您刚才也说了,进来的衣服都不合身,若让他们继续造下去,不就等于浪费时间浪费人力和精力吗?”
“那便是知错不改,这不合适啊!”
虽然这话多少有点不给面子,可全然说的都在点子上。
李太后有些羞愧,不如就差当场给他写一份检讨书。
聊天群里所有的皇帝也瞬间哑口无言。
嘉靖更是抽了抽嘴角,捏着拳头,怒视着张居正低吼道
“呸!这小子便是故意欺负我朱家孤儿寡母是不?朕非跟他拼了不可!”
“太祖皇帝,您不是有那个什么传送符吗?现在就将儿臣传过去!”
“皇室中没个当家作主的人,他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咱这就过去教他如何为人臣子!”
嘉靖撸 起袖子有些蠢蠢欲动。
可不等朱元璋回话,嘉靖顿时瞪向了远处的陈洪吼道
“陈洪!陈洪!”
“奴婢在!”
陈洪麻溜的跑了过来,差点连脚跟都没稳住。
“去将那个裕王府侍讲学士张居正,罚他三个月俸禄!”
一听这话,陈洪懵了。
你这火急火燎叫半天,就为这个事?
关键是为啥呀?
咱得事出有因啊!
最近也没听说过,那张居正犯了什么事儿啊?
陈洪疑惑得抬头问道
“陛下,不知以何缘由……”
嘉靖回瞪了他一眼
“让你罚就罚,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赶紧去办!”
陈洪不敢怠慢,只得麻溜地应了一声
“诺!”
聊天群内。
朱家一众皇帝,都同仇敌忾的盯着张居正。
人言隔背亲,越隔越亲切。
更何况现在的朱翊钧,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
小嘴又甜又懂事,可把几个皇帝给乐的不行。
捧在手里都怕化了!
这张居正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朱元璋有些粪们,当即吹着胡子不爽道
“这货到底什么来头?敢对咱孙儿如此无礼!”
只有朱由检在一旁解释道
“祖爷爷,若是按照史书来说,这张居正其实也是一番好意,在他主政之时,大明是生机勃勃……”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
朱元璋却当即打断道
“你看他这是好不好心的事儿吗?这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存心让咱朱家难受啊!”
“还有,这小子最后啥下场来着?”
“咱看他这副欠揍的样子,估计没什么好下场吧?”
朱由检却应了一声
“大概是这样吧,他死后险些被掘坟鞭尸,抄家,全家更是被流放千里……”
听到这些,聊天群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朱元璋也顿时有些懵圈,自己不过随口一说。
虽然这小子嘴欠了点儿,有些不尽人情,但是出发的本意是好的。
“嗯……这个惩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不是,你们这帮人,难道连一点中庸之道都不懂吗?”
朱由检有些气愤
“祖爷爷,儿臣认为,他本质上还是因为得罪了那些四大家族。”
“大搞京察之法,已经触犯到天下士大夫的利益,而后又清丈天下田亩,动了那些绅士的银子。”
“当时皇爷爷年纪尚幼,这些人借此费了张居正的新政。若是一条鞭法执行下去,也不会让那辽东女贞坐大!”
朱由检的话音落下之后,聊天群里所有皇帝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嘉靖率先打破了这种沉寂。
“归根究底一句话,还是裕王死的早啊。”
“若是他能再撑那么几年,但凡他能撑到朱翊钧长大,也不至于让那些朝臣左右思想。”
“哎。”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阵感慨之中。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
在听到关于吴地水灾时,小朱翊钧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迷茫。
等张居正讲完了一节课。
朱翊钧却抬起一张茫然的脸,略显委屈地盯着他问道
“张先生,朕已经节俭至此,为何苍天还要降罪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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