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数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魏国国都冀北城,时值十月,若是在天启城,不过是刚刚进入秋季,而此时的冀北城,已是初冬季节。
在魏牧的安排下,陆离一行四人住进了魏国的驿馆内,南宫玥曾去过南方几国的国都驿馆,与之相较,冀北城的驿馆要显得简朴得多,这大概也与诸侯国君的为君之道息息相关。在冀北城,魏良洛还是愿意将国库内的资金用到魏国的百姓身上,而不愿将资金用在接待他国使者上。从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向他国使者“展现”魏国的“贫穷”,以消除魏国在其他诸侯国的威胁。以此看来,这魏良洛着实城府颇深。
魏牧安排好众人,便欲先行去向国君魏良洛举荐陆离等四人。南宫玥摆摆手,意思他们四人要凭真才实学在冀北城内闯出一番名堂,希望魏牧能够理解。
莫延不理解既以到了冀北城,又有魏牧这枚棋子,为何不立即觐见魏良洛。陆离解释道凭魏牧大将军的身份,对待寻常百姓的争夺都那般在意,又何况对他们四位“高人”呢。因此他定然很快就会向魏良洛汇报四人的情况,也就是说魏良洛很快就会召见他们四人,即便不立即召见,也会暗中派人观察四人的行踪。所以他们只能靠这点仅有的时间先行调查一下冀北城的情况。
莫延只觉帝君又未曾安排调查冀北城的任务,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南宫玥摇摇头,再次解释道劝降魏良洛的任务未必百分之百成功,借此机会了解清楚冀北城的底细,即便最终没有成功说服魏良洛,也不算无功而返。
莫延只能表示听从安排,他实在不愿意分析那些复杂的事情。
南宫玥决定四人分成两组立即行动,一组去调查一下冀北城民众对诸侯同盟的看法,另一组则去调查冀北城的城防。
叶青自然想和陆离一组行动,只是自己一时也没有想出好的理由,便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陆离。
陆离见状自然会意,便硬着头皮说道:“我与南宫身负修为,便一人一队吧,我这边和叶兄一组,不知南宫意下如何?”
其实南宫玥在当日鉴宝大会上已看到女装的叶青,便已猜到一二,之后的时间内他也并未听说叶青之妹来到帝都的消息,自然便猜到了叶青的真是身份。既然陆离主动提出,他也没有必要破坏这桩美事。当下便同意了陆离的想法。
叶青自然一百个愿意,只有莫延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意和南宫玥共同行动。但其他三人都已认定,他似乎又只能服从安排,这一路莫延都在服从安排,这地位可大不如他在虎贲军中来的高。
南宫玥安排陆离一组去调查冀北城民众对诸侯联盟的看法,他自己则和莫延去调查城防,毕竟两人是龙牙虎贲的少统领,对战事的了解还是要远胜于陆离和叶青二人的。
陆离和叶青欣然领命,向驿馆侍者询问了番便立即赶往冀北城最热闹的街道。
陆离终于有机会给叶青买了糖人,只是在这冀北的街路上,两人身负重任,自然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冀北城所处东陆北部,民风相较帝都要彪悍不少,此时正值初冬,街上的民众都在购置冬天御寒的物品,倒也没有多少人讨论诸侯国成立同盟军的事情。
一路下来陆离和叶青二人没有什么收获,便只能主动出击了。二人选择了一家看似规模较大的铁匠铺,想从这里获得些许情报。
二人一进门便有小童迎了上来:“二位有何需求?”
“咱这铺内可有什么趁手的兵器?”陆离装作很随便的样子。
“听客官的口音,怕不是魏国人吧?”冀北城位于冀水以北,冀水以北的口音较为粗犷,与南方口音大为不同,于是小童一下子听出陆离非魏国本地人,也是在所难免。
“我兄弟二人欲到天堑海,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滔天巨浪,路过冀北城,顺路来领略一下北国雄城的风采。”一旁的叶青知道陆离对东陆风土之事了解甚少,便由她应付。
“天堑海?客官有所不知,这天堑海在我们这里被称为死亡之海,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于那滔天巨浪之下,要我说啊,还是性命要紧,犯不上为了看那一眼绝世之景而丢了性命。”小童说的郑重其事。
“你这孩子,又在和客人闲聊,像你这般做生意,可要亏死我。”一位年长者从内屋转了出来,从他手上的茧子便可看出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
“师父,这二人欲买兵器,咱这里又没有兵器卖,便随意与他二人攀谈几句,不算误了您的生意。”小童赶忙解释起来,他这师父发起怒来可有他的罪可受。
“没有兵器卖?”陆离和叶青几乎同时叫出了声,如此大的铁匠铺居然不卖兵器,这可让二人足够吃惊。
“吼,原来是他国人,二位有所不知,咱们魏国的兵器均由军队内自行打造,咱们这普通老百姓,要那兵器毫无用处。”
一番攀谈陆离和叶青了解到,这魏国从不强征新兵,百姓也安居乐业惯了,冀北城内从未发生过任何私斗。虽是传言民风较为彪悍,却也只是体现在为人的豪爽上。因而刀枪剑戟这一类兵器在冀北城的铁匠铺并没有任何销路,故而这里只以农具售卖为主。
出了铁匠铺,叶青感慨其父叶准在云中城声望甚高,也难免不会在军中物资紧缺时向云中城内的私人店铺征集一些军用品,与之相比,这魏良洛便要胜出一筹了。毫不占用民众的资源,能做到如此的诸侯国,怕是只此一家了。
陆离倒觉得叶青父亲的做法并无不妥,只有形成良好的军爱民、民拥军的氛围,才是最好的相处关系。只有那样,才会在遇到强敌之时军民共同抗敌。这冀北城也就是从未遇到战事,一旦有战事的发生才是检验魏良洛治国之道的真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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