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吧,流氓

身后一帮奴才大受感动,拖着受伤的身子俯身谢恩:“谢娘娘体恤,奴才们定当铭记于心!”

寝宫里,蓝贵嫔趴着身子躺在象牙**,阿细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背上、臀上的血迹。o(n_n)o~~o(n_n)o~~“那些奴才下手可真狠,你为何要这么傻?”

蓝贵嫔痛得冷汗直冒,但还是笑着说:“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的恩人呢?”

这是俩人的约定,在无人的时候,俩人不存主仆关系,还同以前一样。

“可是你如今已是一宫娘娘了,身份显贵,以后切不可这样了,我会折寿的!”阿细将她身上的血迹全擦拭了过后,边说边又拿来一些冰块,还是用毛巾包了,轻轻敷在她的伤口上。

蓝贵嫔痛得一阵抽气,阿细立即紧张地问:“怎么了,很痛吗?”

蓝贵嫔勉强笑着摇了摇头,阿细看着她明知很痛却又要强忍的样子,一时怒极,将毛巾一甩,“我去找皇上!”就欲往殿外走。

“阿细,回来!”蓝贵嫔喝斥道。

阿细停下,回过头来,说:“可是你伤得这么重,怎么能不通知皇上呢?我不管,这口气我是怎么也咽不下的,定要让皇上帮你讨回来!”

蓝贵嫔的神色凝重起来,坚定地说:“阿细,你答应我,此事不能跟皇上说,还有那些奴才,叫他们嘴巴收紧了,今日之事他们要泄露一个字给皇上,我定不饶他们!”

阿细又急又气,“为什么呀?”

“皇上心里不好受,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他添堵呢?”想起晨起时,龙允轩那张悲伤却又无助的脸,再想象着此时他在天下臣子面前,忍辱负重地向那个不可一世的安贤王跪地磕头的情景,蓝贵嫔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阿细不懂这些,此时又问:“可是皇上总是会来的呀,这事不可能瞒得住他!”

“阿细,幸好你提醒了我,去,让奴才们在宫外警醒着点,看到皇上朝这边来,就去传个话,就说我身体不适,这几日不适宜接驾!”

阿细跺着脚说道:“这怎么能行呢?难道你真打算让这事就这样过去?”

蓝贵嫔冷笑着说:“过去?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吗?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母仇不共戴天,可我都能等上十多年,何况今日小小侮辱,等着吧,他日我定会十倍百倍地奉还给云妃,还有那帮看戏的嫔妃!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阿细仰天一声长叹:“唉,怎么说你呢,说你不幸吧,又做了一宫娘娘;说你幸吧,却又一身仇恨,还得遭人妒忌,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该羡慕你好呢,还是得同情你!算了,我出去替你向奴才们传话!”

是夜,皇上寝在了雅贵妃处,次夜,又寝在了储秀宫,第三日夜,圣驾到了紫秀宫。

云妃先前还是小心翼翼地,怕皇上因日前自己到端阳宫大动刑罚一事而追究自己。

最后发现,皇上一直未有提这事,一颗心顿时放了下去,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得意:算你蓝贵嫔识相!

第四日,皇上下了早朝后,念着与回维尔和亲一事,遂朝端阳宫而来。

端阳宫的小英子远远地便看到了圣驾,一时心急,赶紧迎了上去。“奴才小英子给皇上请安!”

龙允轩瞧着他一瘸一拐地跑来,心中十分不解,问:“小英子,你这是怎么了,脚上有伤?你家主子好吗?”

小英子避重就轻,撒了个小谎,说:“回禀皇上,奴才昨儿个拐了脚,娘娘已赐了伤药给奴才,如今已无大碍了!”

龙允轩有些不悦,问:“你家主子呢?”

“娘娘她日前感染了风寒,太医吩咐了要好好休息,吩咐奴才来通传一声,说这几日无法接驾,请皇上见谅!”小英子讪笑着答了。

龙允轩浓眉一皱,喝道:“风寒?小英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欺君?这个天气哪来的风寒?你当朕是傻子么?”

“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小英子吓白了脸,不住磕起头来。

身后的玉公公见状,便恭敬地对皇上说道:“皇上,看这个样子,端阳宫必是出了事了!”龙允轩心一紧,抬腿就朝端阳宫疾步而来。

小英子见拦不住,只好起身哆哆嗦嗦地跟在了身后。

当龙允轩褪下蓝贵嫔的褒裤,看着那一道道血迹斑斑的棍痕时惊呆了,既而怒道:“是谁,谁这么大胆?”

蓝贵嫔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说:“皇上,算了!”

龙允轩抓了狂,在寝宫里大声吼了起来:“算了?你让朕如何算?弄成这样,你为何不告诉朕,还想装病瞒朕!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瞒着朕,啊?”

蓝贵嫔一惊,就欲起身,冷不防又扯动了伤口,不禁又是一阵抽气声,皇上见了一把扶住她,心痛得道:“还要乱动,你到底要将自己伤成哪样才甘心啊?”

皇帝心痛的眸子印入了蓝贵嫔的眼底,她的内心深深一震:他是关心自己的,他此刻的冲动暴怒完全是为了自己!

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双手一伸紧紧地抱住了皇上,哽咽着道:“皇上,是臣妾不对,臣妾知道您心中伤悲,怕这事让你生烦,所以......”

龙允轩一阵感动,也抱紧了她,说:“你说你不爱朕,可为何事事为朕着想?你让朕拿你怎么办?”

这一刻,龙允轩的怀抱让蓝贵嫔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安全与温暖。

她突然开朗了,动情地答:“不,皇上,臣妾爱您,臣妾真的爱上您了...呜...”没等她说完,龙允轩便激动地吻住了她的娇唇.

久久后,龙允轩才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已然转为羞红的粉面。

声音变得无比的温柔:“蓝儿,你是朕的女人,她们欺负你就等于欺负朕,虽然你不想告诉朕,是谁这么对你,可是朕猜得到,朕向你保证,总有一日,会千百倍地帮你讨回来!”

蓝贵嫔垂首,道:“可是皇上,她们也是您的女人啊?”

龙允轩冷笑,说:“不是,在朕的心中,她们要么就是太后的人,要么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讨好朕,从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为朕着想,除了她!”

说到‘她’时,龙允轩面上闪过一阵心痛,很快又接着道:“虽然你接近朕也有目的,可是朕知道,你与她一样,都是真的站在朕这边的!”

蓝贵嫔知道,那个‘她’指的定是甍逝的昭媛皇后,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迟疑着问:“皇上很想她么?”

龙允轩愣了一下,很快点了一下头,说:“不想了,想也没用!”

但是他脸上的悲伤还是没能骗得了谁去,蓝贵嫔明白,他很不容易,在朝政上有安贤王这个仲父与午阳侯这帮人压着,在后宫却又有太后与一帮别有用心的嫔妃算计着。

此时,心里升起一股柔情,只想忘却他的身份,将他纯粹当成自己的夫君好好去爱。

伸出纤细的柔夷,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俊面,痴痴地道:“臣妾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面容,也没从见过如此忧愁的眸子,更没见过活得如此辛苦的皇上,臣妾心痛,为皇上心痛!为自己的夫君心痛!”

下一刻,龙允轩已俯下身子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一颗男儿泪化作满腔的深情,滴在了蓝贵嫔的面颊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受伤的心紧紧地糅在了一起,化作了无穷的斗志与力量。

此后几日,皇上一下了朝必会先到端阳宫,亲自为蓝贵嫔换上膏药,再陪她用上一些小点心,大多数时候,俩人都是关在寝宫里说着话,密谋着朝廷上的事。

派去回维尔的特使从善大将军终于回了来。龙允轩在议合殿召见了他,“李应,事情办得如何?”皇上问。

“回禀皇上,微臣用了点心思,让回维尔的国君同意将纳扬公主嫁给允亲王了!”

从善大将军笑着答道,神情极为欠揍。

李应与皇上一般年纪,平时君臣二人走得极为相近,又因李应为人懒散不务正业,每每带皇帝出宫都是吃喝玩乐,太后派人盯梢了数次后,已确定了此人胸无大志,将他列入了不受威胁的一组。

龙允轩一阵意外,要知道早前派李应前往,为的就是阻止回维尔国君将女儿嫁给允亲王,何以如今?

转而想起蓝贵嫔的话,心中已猜了个大概,但还是故意板起面孔,厉声质问:“为何?朕记得当初不是这样吩咐你办事的!”

李应神秘一笑,然后迅速走到门外察看了一番,才折回皇帝身边,轻声地说道:“皇上,您啊,就等着看笑话吧?”

龙允轩一愣,命令道:“说下去!”

“皇上,臣到得回维尔后,耍了些小心计,终于弄懂了回维尔为何提出和亲一事的来由,并且...臣还见了纳扬公主一面,虽然当时相隔甚远,但公主那番仪容,臣还是瞧清楚了!”

李应说到这里止不住笑意,将平时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才有的样子显现了出来。

皇帝已然知道李应想说什么了,但看了他那副样子很是不爽,于是半开玩笑半威胁他道:“李应,朕平时让你在人前扮流氓,可没让你在朕面前也如此,收收吧!”

“咳咳...”李应收起笑,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伸手正了正朝服的领子,正经地说道:“原来这个纳扬公主长相奇丑,回维尔国君想将她随便指个婚吧,可她又是皇后所生且深受皇后疼爱,这你知道的,母不嫌子丑嘛,皇后如此疼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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