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骁认为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才只能在此借酒消愁。
他愧对沈苏棠对他的信任。
保姆叹了口气,只好让家主一个人静静,她去忙活家务了。
而此时,沈苏棠正躺在沙发上,柔软的指腹缓缓的摩挲在未完成的缂丝画上。
她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说的太过火了?
正想着,一阵门铃声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沈苏棠惊动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了门。
“你就是沈小姐吧,我是刘大川的妻子,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家添了那么多的麻烦……”
站在门口的妇人,脸色憔悴、苍白,没有什么血色,骨瘦如柴。
李静的手里提着两大袋的水果,眼眶红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沈苏棠淡淡的说:“阿姨请进吧!”
她努力劝服自己,事情是刘大川做出来的,就事论事,与他的妻子无关。
李静讪汕的将水果放下,大王冲了出来,对她猛烈的狂吠,龇牙咧嘴。
“大王,别叫。”
李静被吓得更加惨白,双腿都在抖。
沈苏棠将大王抱走到卧房里,关上房门,回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
李静沉默了一会儿,哽咽道:“……沈小姐,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我也不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该赔的都会赔你们!哪怕是倾家**产,让我去睡大街,我也不会欠你们的!”
李静也是个命苦的女人,她用苍老的手背抹了把泪。
“刘大川他真不是个东西啊!他祸害了我大半生,现在又杀人放火,他的烂摊子要我帮他收……”
李静吸了吸鼻子,也不多说什么了。她忙从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卡,向沈苏棠递过去。
“沈小姐,这是我们家对你的赔偿。密码是978532,卡里的钱是事先跟警察和魏先生商量好的,合适的赔款。你随时可以取出来,至于别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知道你恨我们家,我所有的道歉也都是苍白的。但即使如此,我也要向你说声抱歉。对不起,沈小姐!”
李静本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可以过的好些,可以靠着刘大川在外面做的生意过上如意的日子,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倾家**产,房车也都典卖了,该赔的也都赔了。
沈苏棠缓缓接过,语气淡淡,“钱可以赔,但人和心血,赔不回来了。”
原来,魏劭骁一直有在跟踪着她的这件事情。
他已经在暗地里不知什么时候,为她解决了这事,而她不知道。
李静说完,缓缓起身,她的眼眶通红。
“沈小姐,我也不打扰你了……麻烦你帮我多谢下魏先生。是他帮我找到的暂且可以租住的房子。我们虽买卖不成但仁义在,我娘家也在做蚕丝线方面的生意,希望我们有朝一日可以合作。”
“嗯,好。”
不过,沈苏棠要食言了,她不会再去找魏劭骁了,更不会替李静传达这句话。
李静在临走之前,还留下了自己娘家工坊的名片。他们各类珍贵罕见的丝线都有做。
沈苏棠看着名片,只觉得有些讽刺。
——此时,她又接到了陶娅娅的电话。
“沈小姐,我跟你说啊,我这边又接到了十一个单子,八个需要缂丝荷包的,三个需要缂丝团扇的,加上之前累积的单子,已经不少了。我想问问你这边的进度怎么样?”
陶娅娅知道,魏劭骁给她买了工坊,她可以开始继续提供货物了,虽然明面称是自己想买的,可还不是白便宜沈苏棠?
沈苏棠略有些歉意,“不好意思陶小姐,我父亲马上就回苏州了。等平纹木机和丝线到了,就可以开工了。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赶得上进度的。”
“那是你自己保证的哦,可不是我催你!那好,我就再等一等。”
陶娅娅是刻意来试探的。
她又问了句,“对了,你知不知道劭骁怎么了?我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都不回。你就在他身边,应该知道的吧?”
语气里明显有酸酸的意味。
“没有,陶小姐,我在家。他应该……很忙吧。”
沈苏棠心想,他兴许忙着去跟做金融的客户沟通,进行金融投资的事宜吧。
陶娅娅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就挂了。
与此同时,沈苏棠收到了父亲今夜能够赶回苏州的消息,她忐忑悬着的心,终是可以在此刻缓缓的落下。
***
次日,蓝山咖啡。
魏劭骁与客户王召谈妥了金融方面的事宜,两人友好的互相握了手。
王召笑了笑,“小魏总真是年轻有为啊,期待与你的合作。”
魏劭骁似乎看不出太多的喜悦,眉宇间皱紧着,他淡淡道:“合作愉快。”
一起出去的时候,王召迟疑的笑了下,“小魏总,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怎么了,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魏劭骁被人说中了心事,略有些不快,“哪来的女朋友,还是独身。”
王召略微惊讶了下,什么也没再说了。
虽然谈妥了合作,但魏劭骁的心里越发的烦躁。
他一路将车开回了原来的沈氏工坊,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此。
魏劭骁下车,走了走。
他没有想的是,会在这里,遇见沈苏棠。
“你……”
魏劭骁看着她穿的单薄,便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欲给她披上。
沈苏棠淡漠的后退半步,“魏先生,不合适。”
她从蓝山咖啡前走过,从玻璃落地窗前,看见了他在跟人谈判。
她本期待着他不会这样做,可他还是放不下。
魏劭骁拧紧了眉头,“我们难道真的要这样一直冷战下去?沈苏棠,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一定要闹得这么僵么?”
沈苏棠轻轻的松了口气,看着他,“所以魏先生,我们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毕竟我们只是上下的合作关系,不是么?”
魏劭骁苦涩一笑,“我知道了,从一开始,我们在缂丝的审美之上,就意见不同,到后来的公司名字,也是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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