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心软了?”顾铭昊缓缓地靠近余深,靠在她耳边轻声地问着。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了解眼前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
“我怎么会心软?”余深自嘲着,她一回眸,红唇若有似无地吻过顾铭昊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蹙眉说道:“你干嘛靠得这么近?”
“你是我老婆,我靠得近不正常?”顾铭昊狐疑地望着她,继而怀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问道:“就这么亲一下,你反应这么大?”
“想亲,对吗?”余深重重地点了点头,上前垫起脚跟直接吻了一下顾铭昊的唇,故装淡定地说道:“以后我会光明正大的吻你。”
顾铭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余深,他那双深邃的双眸如同透视一般地望着她,这个女人刚刚这异常的举动就是为了掩饰她关心余然。
很显然她想下去见那个在雨中被淋得悲凉的余然,可嘴上却仍然不依不饶着。
“这样淋着也不是办法,这万一倒在我们顾家门口,到时这媒体一乱写,影响声誉,对吧?”顾铭昊不以为意地唠了一句,余深立马附和着。
“是啊,这样淋着对顾家的形象不好,这样吧,让她进来坐一下,看她有什么话好说。”话落,余深顺着顾铭昊的话题往下接着。
她那已经笨重的身子此刻却非常的轻盈,她打开房门,下了楼,让李婶去叫余然进来。
当余然一身湿嗒嗒地出现在余深的面前时,余深淡淡地望着她,问道:“你让我下来,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余然轻轻地拭去发角滴落的雨水,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余深又揪心了一下。
“李婶,你帮我楼上去拿条干毛巾下来。”余深叫着李婶,让她帮忙上楼去拿一下毛巾。
李婶的毛巾还没拿下来,余然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继而有些发抖地双手护着胸口,脸色惨白地看着余深。
终于,李婶将毛巾拿了下来,递给了余然,只见她上下地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但是身子仍然不段地颤抖着。
当她慢慢地安定下来之后,余然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原本她是想过来告诉余深关于自己母亲做的那些错事。
可是一想到余深跟她们母亲一直有着隔阂,如果说出来,未必能得到原谅,反而会害了自己的母亲。
余然便将刚刚要说出口的秘密慢慢地咽了下去,她紧抿着唇,望着余深,低声说道:“你怎么不问我过来找你什么事?”
余深平静地看着她,说道:“我在等你说。”
“我来跟你说声对不起。”余然自嘲着,脸上泛着那抹耐人寻味而苦涩的笑容,今天一天内,她经历了所有的痛苦。
她现在过得就是那种饿来张口的废物日子,一旦离开的袁富贵的圈养,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余深冷冷地回答着,余然道歉的背后永远藏着一把猝不及防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捅过来。
“余深,我这次说得都是真心话。”余然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道:“知道吗?袁富贵今天晚上带着女人光明正大地在我的房间里上床,而我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余深沉默地看着她。
只见她苦笑着,眼含泪光地看着余深,继续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我做得有多过份,一个人不经历伤害,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捅别人的那一刀有多深,有多痛。”
余深默默地低下了头,扯到某些话题产生共鸣的时候,她莫名地眼睛泛酸着。
她的痛苦已经挨过来了,余然现在说得多么情真意切,可是她同情了她好几次,没有一次她真心接受过。
此时,李婶端来了一杯姜茶,放在余然的面前后便离开了。
姜茶的味道很浓,还冒着热气。
“趁热喝吧!”余深低声说着。
余然点头,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姜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着,不断地用双手环绕着杯子。
“你要说的话,我现在知道了,喝完姜茶你就回袁家吧!”余深漠然地说完之后,余然失落地看着她。
“余深,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不相信我说得任何话。”余然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小脸紧拧着,缓缓地低下头,说道:“你现在肯定怀疑你母亲的死跟我妈有关。”
余然知道自己不受余深待见,所以她才会这样冷淡。
本来没提到余深母亲的事,她反正就当做余然不知情,并不想去扯这个沉重的话题。现在余然自己一提,余深心里那仅剩的一点火苗被瞬间点燃。
她冲着余深低吼道:“难道不是吗?白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余然沉默,如果换成平时,她肯定据理力争,可她知道了真相,这些罪名坐实了,她没必要否认。
“对不起。”余然沉声再次道歉着。
余深狐疑地看着她,她明显得感觉到余然今天的不对劲,除了袁富贵有女人事情外,她好像还瞒着什么事。
现在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成她心里有更大的秘密,还是关于她的?
“余然,你究竟想说什么?”余深蹙眉,她大胆地猜测着,“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的死因?”
“没有。”余然匆忙地否认着,正是因为她的这份惊恐得匆忙让余深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好了,我知道了。”余深沉声说着,“喝完姜茶回去吧,如果你想跟袁富贵离婚的话,我可以帮你。”
“离婚?”余然落寞地笑了笑,“离了婚我能干嘛?我学历没你高,书读得没你好,除了这张脸,我好像什么事都不会做。”
余然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除了勾引男人,嫁给有钱人,她这辈子好像没什么重大的意义。
这就是白薇教育出来的女儿,女人只要漂亮,那么她就有资格享福。
“你有手有脚,除非你没脑子。”余深冷讽着。
只见余然自嘲地笑了笑,回答道:“如果我有脑子,就不会嫁给那头猪了。”
“袁富贵本来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猪而已,我以为你好这一口。”余深挖苦着,“反正你对男人有的是手段,不想离婚,那就回去将就着过吧。”
“余深,你有办法帮我离婚后申请一笔赡养费吗?”余然试探性地小声问着。
余深冷眼瞟了她一下,说道:“因为钱,所以袁富贵这样践踏你的自尊,你还是选择忍耐?”
余然沉默。
“以前那个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余然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可怜的一个女人了?”余深继续挖苦着。
那个洗着水果,漫不经心在讽刺她的余然怎么变得这么可悲了,明明过得潇洒快活,却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囚笼里,而打开这个笼子的钥匙却只有她一个人。
“余深,我不能白白让那头猪糟蹋,明白吗?我要的只是属于我的精神损失费。”余然落寞地笑了笑。
当然还有她以后的一点生活费,她就属于那种在家靠父母,在外靠男人,如果这两样都没得靠,她承认自己会喝西北风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样,你回去,把那个姓袁的出轨证据录下来,他带几个,你录几个,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他对你家暴的话,那么你离婚拿到补偿的概率会更高,”余深低声回答着。
她只是想稍微提醒余然自己去收集证据,却没想到她不解地问道:“如果那头猪不家暴的话,难道我自己还得制造证据吗?”
“想气到男人动手,我相信这种事情你最拿手。”余深这出得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一是给余然制造家暴证据,二是给她一个教训。
“余深,你是愿意帮我的,对吗?”余然不傻,自然知道让男人动手,她自己会遭遇到什么。
“我没说不帮你。”余深回答着,“外面雨得很大,你自己开车小心一点。”
这是在下逐客令,任谁神经再大条都听得出来。
“那我先回去。”余然其实不想回袁家,她想让余深挽留她,但是上次她故意勾引顾铭昊的事,估计仍然被余深紧记着,她怎么可能还会留她。
所以余然识趣地离开了。
余深望着她的身影,淡淡地发呆着。
“怎么不把她留下来?”顾铭昊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出声便是这种挖苦的声音。
余深淡然地看着他,反问道:“怎么了,你想把余然留下来过夜,这次没生病,她估计一勾引,你就妥协了。”
“我意识不清楚的时候,都能克制住自己。我这种好男人,你上辈子是修了多少福气,这辈子才会让我成为你的男人。”顾铭昊竟然也能以玩笑的口稳打趣地说着。
“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余深沉脸回答着,她一直想回忆过往,可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她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一旁的顾铭昊,问道:“你有没有心理医生介绍一个?”
“心理医生?”顾铭昊蹙眉。
余深重重地点头着,“是,我想知道我小时候发烧后遗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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