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背后的人1 原创首发 网
那场阴霾的微雨过后,并非没有人心底的包袱有丝毫卸下,特别是那个人。
应警方的要求,副院长从病案室内取出了谭明宣的病案,而今让他再次面对这张病案确实是一种折磨,每当看到病案的照片他都会不由自主想起午夜的纪凝。
“但愿你能平安。”在经确认后,副院长将病案塞回文件夹,稍稍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当他起身离开时,他听到了一阵怪声,那像是书柜倒塌的声音,他咽下一口起,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你-敢-踏-出-一-步-必-死-无-疑—!—
副院长恐惧开始提上心眼,颤栗的心脏在急速跳动,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动作都不受控制,此刻,他像是一只被人操纵的木偶,像傀儡,没有迟疑不决,而是恐惧地搬动自己的身首,慢慢回望。他没有看清对方是谁,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看,呼唤他的,必定是纪凝无疑,他看到的只是一道黑影,一滩血迹,那黑影在他跟前走过,手上沾上了鲜血,血珠顺着掌心滴落。
那一刻,他被戳喉致死,甚至对世界告别的言语也被阻塞,他倒在地上,手上的文件夹依旧握得紧紧的,地面一滩血水,慢慢延续到屋檐的条缝中。
那之后,警方封锁了病案室及其附近一片,逸阳把手缩回的时候神情略显落寞,陈国远问:“是纪凝杀的?”
逸阳没有说话,轻点了头,他不愿去相信,可又不得不信,当初善良娴熟的纪凝竟会一步步走向罪恶,变得凶狠残忍,既然她连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都敢下手,那么她所嫉恨的人岂不是更危险,逸阳想起了纪伤,心里开始有些后怕。
“这几天还是派些兄弟看好他的家人。”陈国远吩咐道。
逸阳没有听进任何话,直接走出了病案室,如果纪凝选择继续杀戮,那么她也无异于当时的叶苗,至少叶苗从未动过杀害逸阳的念头,她杀的不过是本应赎罪的人,她杀人,但她理智,想到这里,他心如刀割。抱着这样的心情,他本想离开精神病院,但在绿荫下,他见到了一个格外陌生的人,那个人身穿着休闲服,但逸阳曾在警察局见过他,伯恩,一个美国人,也是灵案社下四位大队长之一,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人像是有着极高的洞察力,当逸阳在背后深思凝望他的背影时他忽然回过头,四目相对,但是此刻却也没人感到尴尬。
“你好,小警官。”伯恩友善地露出笑意。
“同好,伯恩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逸阳向他走近。
“我都没发觉原来你们中国做的灯笼原来还可以飞。”伯恩的脸色略显兴奋,不过逸阳却有些迷糊,他唯一惊叹的是眼前这个美国人在汉语方面会是如此出色,纵然带着浓厚的本国气音,但在整体听来却格外顺耳,伯恩指着草坪上的女孩,说:“你看看那孩子。”
那个女孩看上去只有七岁的模样,编织着灯笼外壳的尾绳,看似心灵手巧,每一丝下垂的红须格外有秩,而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只灯笼像是充满了氢气那样在慢慢腾起,诡异地上升。
夜灯笼,逸阳怔在那里,他想起了纪凝生前和自己说的话,到底,这女孩是什么人?
伯恩指着夜灯笼欢呼起来,他并不知道这夜灯笼内的构造极为简单,此刻的它根本不符合常理地浮空,逸阳不自主踏出脚步,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踏出那一步,那个人正是院长,他拉开了那女孩,似乎有意避开逸阳,那女孩没有说话,柔细的手被院长握着离开,逸阳没敢上前,在中间停步,那个女孩回过头来,深邃地望了他一眼。
夜灯笼,纪凝,还有多少秘密。
离开精神病院,和纪伤并肩走着,漫无目的,两人一路没有言谈,纵然他们彼此间并不好受,很多次,逸阳想牵纪伤的手,但到最后始终没有勇气,在把纪伤送到家门后,逸阳选择了转身离去,只是纪伤从背后搂住了他,也不开口,就这样紧挨在他背上,此刻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这一幕,有些朦胧。
过去纪凝也和她有过同样的动作,那是因为谭明宣一事逸阳和纪凝争执过纪凝挽留他的做法,此刻,他们在重复着过去,逸阳手心轻放在纪伤交叉在他腰上纤白的玉手,没有让她松开。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纪伤双眼一直闭着,双手拥得紧紧的。
“我会再来找你的。”
纪伤贴在他身后轻轻点头,没有放开,她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她真的很想很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幕。
深夜的时候,伯恩一直在研究院长女儿留下的夜灯笼,显然,这在他的生活里并不常见,更重要的一点是它的升空原理,这一夜,这个年近五十的美国人在社内一直专注着这血红的灯笼,逸阳没有回去,他似乎从白天到黑夜都习惯了思考,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的休息时间。
夜灯笼的组成很简单,木质支架,纱制环皮,红绳,烛,另外是一些简单的配饰,这与普通的灯笼并没有太大区别,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能成为灯笼飞空的枢纽,那女孩到底如何驱动它,谭明宣,纪凝对夜灯笼的事显然有或多或少的了解,这东西与纪凝的死看似也有直接关系,只是不知纪凝在死前究竟看过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纪伤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接受她?”伯恩忽然回头问。
经他一问,逸阳这才从深思中脱离,他是听到纪伤的名字才清醒过来的。
“而且她很爱你,不是吗?”
“和她在一起,我会有罪恶感。”逸阳缩回双脚,屈在座椅上,只是语言依旧平淡。
“其实我觉得你很幸福,蓝雨幕,纪凝,纪伤都先后爱上你。”伯恩对他笑笑。
“可对我来说却很苦恼,特别是纪凝,化鬼之后深爱着我,也许是迫于纪凝的爱我才一直不敢和纪伤走得太近。”
伯恩点燃了蜡烛,关掉了社厅上的电灯,悠闲地躺回沙发,他倒了一杯红酒,又说:“你不该让纪凝再对你如此留恋,否而她会像过去的叶苗那样难以安息。”
“我并不忍心对她做什么,也不想伤害她,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为她找出凶手而已,其它事暂时都可以放到一边。”
“你知道为什么纪凝到现在都不愿意告诉你凶手是谁吗?”
“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逸阳始终半闭着眼。
“我想只有三种可能,一,凶手是她身边的人,她不忍去告发,二,纪伤的失忆很可能与纪凝的死有关,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一旦告发,可能连纪凝也会受牵连,这点其实可以和第一点合在一起,三,一旦知道凶手是谁,属于纪凝自己的秘密都会解开。”
“你的思维真怪,不过你说受牵连是指纪伤会受到伤害还是说纪伤本身就是杀害纪凝的凶手之一?”逸阳问。
“两者都有可能,你不也怀疑过纪伤吗?”
逸阳沉默了,伯恩说得没错,他确实怀疑过纪伤,他不相信这两起案子时间的巧合性,一切的玄机都藏在纪伤的记忆力,记忆力的自己是善是恶都难以知晓,只不过,逸阳始终还是了相信纪伤,高泉欤说得对,过多的怀疑只会让他们的感情世界走向末路。
“另外我所说的她身边的人,指的是范婷研,而不是谭明宣。”伯恩补充了一句。
“范婷研没有作案动机,况且她与纪凝纪伤相处得都很好不是吗?”逸阳反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谭明宣一直针对着范婷研,而且处处诋毁她。”
“我并不觉得这可以成为她犯罪的理由,在为人上我还是相信她。”
“那好,你知不知道,劫持纪伤的犯罪团伙被警方围剿时范婷研也在场,她以一个非刑警的身份在场,况且当时犯罪团伙的交易记录也离奇失踪,你觉得这还不够让我们去怀疑她吗?”
逸阳睁开眼,他开始觉得伯恩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但是这唯一的突破口,即是那本交易记录如果真是她拿走的,而今也早该被她销毁,范婷研进入警界也有十年之久,如果凶手真是她,恐怕想要找到证据来指证这个反侦探能力一流的人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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