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噩梦1 原创首发 网
喧闹的街区延续了一整天的春意,临近凌晨一点时,那曾有的喧嚣才开始减弱,那些疯狂的少年也感到疲惫,躺在**,心里默数着这节日带来的收益,可是总有些人再次却无意空想,他们的工作限定了他们的自由,叶苗,连夜赶往思源县,赶往自己的家,此刻已是两点十分,因为交通堵塞,六个小时的车程让她受够了罪,回到家,她没有进食,与父母言谈了几句后便躺回自己的软**,她算得上是万幸的人,城区与思源县之间即便堵车最多也需要几小时车程,但那些跨省的农民工们想要搭上火车都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们还要承受火车上高额**的食物费用,在某些地方,也许一瓶矿泉水都抵得过她六小时的车程费。没有辗转,闭眼过后的她很少再改变睡姿,家人在确认她睡下后才各自回房休息,灯火全灭,年气在夜间得以屏蔽。
在这午夜时分,天响起了闷雷,一道道电闪霎时染亮天地,熟睡的叶苗莫名打了个寒战,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猛烈拍打着玻璃窗,窗户依旧关得紧紧的,雷声大作,风也吹得狂啸,夜不定,房内的通风口照入的光芒愈加微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阴风,叶瑶半闭着眼,有些难眠,她拉紧被子辗转过对面墙,那微弱的光印在白色的墙上,从玻璃窗透入的光影中似乎有一个幼小的身影,缓缓地移动着,叶瑶没有在意,闭上眼想要继续熟睡,一阵霹雳声响起,叶瑶被惊起,睁开眼,黑白相间,墙上映出的阴影格外清晰,她看到了一个幼小的婴孩,她回过头,一个脸色青白的婴儿攀爬在窗上,眼窝深陷,他把脸贴在玻璃上,裂开嘴。
雨夜,一道竭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
当日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斑斑点点的雪花映入贴有壁纸的石墙,范婷研拉开围帘,那丝阳光有些刺眼,这里,是叶瑶的房间。
“你还记得那孩子的模样吗?”范婷研在**叶苗旁边坐下,那个被黑夜弃置的女人依旧心有余悸,凌乱的发丝在眼前萦绕,眼底印上了黑色的印迹,眼里布满血丝。
“它脸色很青白,大概二三岁的样子,而且全身是血。”叶苗将目光移往范婷研,无力的语道带着寒意。“而且,他,叫我妈妈…”
范婷研一脸诧异,陪同范婷研的老刑警黄宇龙拉开玻璃窗,窗外已经没有任何明显的血迹,经一夜的雨水冲洗,血液随同两滴水珠滴往楼下,不过,窗台凸起的铝合金框角落残余着丁点红色印记,只是极为微量,但已经足够做鉴定。
“黄警官,它会是人吗?”叶瑶瑟瑟地问。
黄宇龙思索了几秒,仅回答了她四个字:“别太担心。”
叶瑶的心沉下来,范婷研拍拍她的肩,对着她安慰地笑笑,这时,黄宇龙忽然告诉她们:“那个青年也来了。”
“哪个青年?”范婷研脑海里一片迷糊。
逸阳?叶瑶勉强勾起微笑,即便只有半刻的了解她都能在感知上胜于范婷研,这就是逸阳口中的熟悉感。
楼下的他调头离开了这栋商品楼,黄宇龙目送着逸阳。“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他轻声道。
喧闹的街,这古老的街区,流淌着新春的气息,人流波动,逸阳在人群中走过,他对这里并不陌生,过去纪凝曾多次带他来这里,现在回忆起,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一年后,却已经物是人非,而记忆力也只是空有一份没有灵魂的躯壳,叶瑶遇鬼婴一事,他是在今早才知道的,也是高泉欤通过灵案社内部人员了解到的,关于内线的人,似乎连高政也不知道,至今,高泉欤知道的所有资料都由那个人提供,有时候逸阳很佩服高泉欤,在校调查叶苗案时刻意远离自己,原因很简单,在内,学校殊知自己已在着手调查,对自己已经有所防范,而忽视了看似与自己敌对的高泉欤,在外,他与刑警内设的灵案社成员有所联系,甚至躲过自己父亲的目光,他想战胜他父亲,想证明他自己。他没有再空想,来此,他只想看看叶瑶,还有调查那鬼婴的身份,若是普通灵案他不想去管,但是有一件事他一直感到担忧,那就是叶苗的孩子骸骨至今下落不明。 叶苗的鬼魂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许她的灵魂还没有得到平息,她的骸骨被葬在孤儿院墓地中,那里,数十座石碑围绕着她的躯壳,那是唯一能够镇住她的地方,如果她的不安息与那孩子挂钩,那么当务之急只能是找到那孩子。
一个孩子能够躲到哪里去呢?
逸阳转角进入住宅区,后方人流动毫无规律,有人进有人出,逸阳回过头,那些人如常走动。逸阳过了街道,避开人多的商业街,转入少人的小区,后面的脚步有些凌乱,逸阳穿过校园后路,那是一片农田,聚集着多所农宅,后方那个人踏着慌乱的脚步跟上,但在农宅之间失去了逸阳的踪影,她环顾着十字路段,刚转身,一只手忽然绕过她的细脖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抵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压在墙上。
她没有发出惊叫,瞪大了眼睛望着逸阳。
“斜刘海,挺好看的。”逸阳撩起她的头发笑着说。
蓝雨幕松下一口气,想要推开他,但逸阳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前额相对。
“真是好巧哦,雨幕。”逸阳笑笑说。
“我们真是天生一对。”蓝雨幕继续推,仍然没有半点用处,她笑笑,手握逸阳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逸阳强忍着:“还不放手啊,你不是有自知之明打不过我的吗?”说着,蓝雨幕踹向他的鞋尖,逸阳几乎摔倒,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你最好交待清楚,干嘛来这里,你在祠源村被我从江潭救出后向我保证过什么,你说叶苗案结束后你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什么案子都不再参与,难道你想反悔?”蓝雨幕指着逸阳问。
“谁说叶苗案结束了,叶苗现在可能还在墓地里挣扎,我可没反悔,是你多心而已。”逸阳不屑地回答她,蓝雨幕冷眼看着他,逸阳无奈地解释道:“你也别太操心,反正叶苗现在已经被葬入墓地,她不会再来伤害我。”
“我不希望你继续查下去而已,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想帮帮她而已,而且当初还不是你让我调查的。”逸阳完全摊开手。
“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吗?即便从一开始是你要求要和我在一起的,但是现在彼此已经作为恋人,难道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雨幕,我真的觉得你多心了,我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
“我是强势傲慢,但我也只是希望在我悲伤的时候能往自己喜欢的人怀里钻,希望在我害怕的时候我喜欢的人能陪在我身边,我不要什么承诺,此刻有个真实的你不离我而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怕你出事,没有叶苗,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在你想探索的前方。”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角有些微红,她告诉他:“逸阳,我知道你在打算些什么,我和我姐去叶瑶姐家的路上看到了你在那里停留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叶苗那孩子不管,难道就非要要深入查下去吗?”
逸阳难以开口,也不愿见她担心,此刻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他还是伸出双手抱紧了她。“好了,忍着,可别哭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女生,要是让你姐看到你哭了非宰了我不可。”
蓝雨幕扣紧他的脖颈,没有再发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持续抱着几十秒,没有人路过。
“你真的打算继续查下去?”不久,蓝雨幕打破了平静。
“是。”逸阳回答。
“给我理由。”蓝雨幕松开手,静静地看着他。逸阳转过身,意味深长地垂下头,抬头望着宁静的天际,有些难以启齿,说:“你知道的,我不想那个孩子成为鬼都找不到他父母。”
“因为你和他都是孤儿?”蓝雨幕似乎有点明白。
“即使我再怎么恨自己亲生父母,我终究是不希望离开他们,何况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对自己的父母有多么强烈的感应。”
“他出现在叶瑶姐纱窗就是为了叶苗?可是叶瑶姐并非她妈妈,为什么他会找上叶瑶姐?”
“我听说最近思源县发生了许多怪事,投湖案,自杀案,甚至强奸案,与叶瑶一样,泉欤也认为是这些事与那孩子可能有相关。”
“你在说笑吗,一个孩子会懂得强奸。”蓝雨幕感到好笑。
“没什么好笑的,傻瓜,许多案子在现实给我们的仅有隐瞒,那女性受惊致死,只要外表似强奸后痕迹,他们同样会借此套上同样的案名,而且,你也不会想想一个婴儿的本能是什么,难道你小时候没喝过……”
“够了。”蓝雨幕伸手堵上他的嘴,涨红着脸,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对于你说的那案子我还是略知一二,如果你想找到那鬼婴,倒是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看看。”
是的,蓝雨幕所说的地方正是那思源县内废弃的黑砖窑厂,自从叶苗事件过后,这个荒弃的地点成为孤寂的鬼屋,那也是最近市里流传的奸杀案第一地点,出事当夜,黑砖窑厂来了六名岷城一中的高中生,都是女生,她们试图在这个传言闹鬼的厂地寻求刺激,也许未曾想过会因一阵恐怖的声响而四下逃离,甚至不惜抛下同伴,导致最后一名女生落了群,她被石栏所跨到,那一刻她也许看到了恐怖的一幕。第二天,当学校和那名女生的父母找到黑砖窑厂并发现那死去的女生时,那女生咧大了嘴,眼白上翻,身上的衣物一片凌乱,身上到处是伤痕。
“这所黑砖窑厂一直把智障的人当工人,他们没有工资,甚至连每天的食物都少得可怜,黑砖窑厂在两年前才被查封,从那以后,它就一直处于荒废状态,没有被拆除,反倒是成为许多学生私会的地点。”蓝雨幕说。
黑砖窑厂坐落于贫民区,贫民区与城镇隔着一面高墙,这面高墙上写着八个字: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这面墙俗称遮羞墙,是当地政府设立的,墙的两面极少有来往,这也是黑砖窑厂得以存在七年之久的原因,全城最高最硬的石墙,阻挡了上级领导视察的目光,也阻挡了另一面贫困人民需要改善的生活,遮羞墙,更堪经济柏林墙。
“原来中国也有贫民窟。”逸阳从万窟山连绵的分段中向下眺望。
“你把岷城四面修建起十米高的围墙,那么十年以后岷城也是贫民窟,这种事,永远也不可能从电视的视窗中得知。”蓝雨幕告诉他。
是的,这黑色的土地永远也难以被科技世界所接受,他们藏在世界的角落,没有人殊知,没有人过问,当有人抬头凝望这面遮羞墙时,他们看到的仅是庆祝世博会那年留下的那八个大字,也许我们该问,有光,有墙,墙的背后就是否就一定要罩上一层黑色阴影,毕竟,阴影永远是配角,而不是主角。
踏入贫民窟,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有一点作为反照显得突出,那就是贫民窟的世界总是显得暗淡无关,而我们的世界却总是色彩斑斓。黑砖窑厂的铁门紧紧关着,没有被拆除,在这贫民地带已经是格外稀奇的事,他们沿着倒塌的墙攀入黑窑砖厂那里有栋三层的旧楼,掩盖了藏在背后的砖窑厂,三层旧楼早已被荒弃,窗台的玻璃已经支离破碎,难以找到完整的一面,楼层外表部分被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油迹,楼顶长满藤蔓的铁网被拆除近半,生锈的铁网攀着几只黑色的乌鸦。
“纪凝的家似乎也在待拆除中。”蓝雨幕瞄了他一眼。
“别提她。”
逸阳推开了那扇木门,整个大院内凌乱不堪,右侧的铁门也没有被拆除,锈迹斑斑,院子环绕的是一些砖房,当时的受害者就趴在离木门仅有六七步远的院子,从木门到尸体发现的位置中有一段擦痕,两旁还有一些不明显的手印,据警方解释,这是受害者在门槛处摔倒后后退时留下的印痕。
“那孩子来这里做什么?”逸阳自言自语。
“找他妈妈不行吗。”蓝雨幕无趣地回答着。
“我想鬼与鬼之间应该相互可以感应,也许这里真有吸引他的东西。”逸阳站起来,向上仰望着三楼。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任何思想,没有记忆,可能连他妈都认不得,你叫他怎么感应,我看时那孩子暗自跟着她们来也无可厚非。”
逸阳没有说话,上空的阳光照得猛烈,他身子摇晃了几下,有些眩晕,踏入门槛,楼内几近成为废墟,那些有价值的家具全被搬空,白天光线透入至少让楼内涂上一层浅光,逸阳拉着蓝雨幕上了楼,十指缠绕着。三楼,这里像是工人及领头人的休息地及物货储存室,地面大片都是烟头,头就的箱外还有被掏出的地毯,衣物,一台燃油灯孤零零地斜倒着,四周一片狼藉。逸阳望了望四周,墙上都是涂鸦地面一片土层和碎石。
“不过想想这种地方真的会有鬼吗?”蓝雨幕无趣地乱翻着。
“站在这里不就有一只吗?”
蓝雨幕听出了逸阳的言外之意,狠踹了他一脚,说:“如果我是鬼你早就不知死了几百次了。”
逸阳抱着自己的腿,挽着她的肩支撑。
“我看真正的鬼倒没有,色鬼倒还真有一只。”蓝雨幕平视笑道。
“你过去当过大姐头吗,下手那么狠。”
蓝雨幕扶起逸阳:“正经一点。”
逸阳松开手,笑笑后退了蓝雨幕几步,“我还是离你远一点较好。”他百般无聊地退到窗边,在这里,他什么也没有感应,但是当他把目光抛向院子时,他看到了院里内有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那一幕怎么可能让他不熟悉呢,楼下的两个人正是他和蓝雨幕,那个男生缓缓抬起头,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像是被烈日刺痛双眼且感到瞬间的眩晕。
那是,扭曲的时空景象。
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的阴气磁场会有多强,但对于叶苗那孩子来说,这地方也许不失为藏身之处。楼下那两个人进了门,逸阳头皮有些发麻,拉起蓝雨幕的手腕,“干嘛?”蓝雨幕没来得及反应,逸阳便拉着她离开。
这个阴森的地方也许会与那孩子有所关联,现在想起,那孩子的骨具逸阳依旧难以忘去,他仍然在成长,如若真的让他找到叶苗也许就意味着这一切的结束,遗憾的是,警方拒绝了他提出的陈尸的要求,警方在叶苗母子上的工作似乎并非只是平息怨气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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