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我还是情绪不高的样子,便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反正你要是死了,哪还有这么多考虑的东西?倒不如活着的时候多做一些,另外,哪怕死了,也不一定不能把东西往下传啊。”
“死了也能把东西往下传?”我问道。“你不会是说像刘伯温这样在自己的骨头上刻字吧,且不说这工艺我会不会,但是我估计这种工艺其实是很痛苦的。”
“这倒也是,就算你意志强大,但是在你自己的骨头上刻字,就无异于关云长刮骨疗毒。”
老道说道:“而且还不仅仅是一次,是一次又一次,每个字都要刮上几刀,一根骨头就是千刀万剐。”
虽然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接受这种痛苦的方式的。
但是一想到在骨头上刻字,不管是通过内在的还是外部的刀来刻字,应该都不是我能承受的。
“其实杨树大兄弟你也不用担心,道爷这是在吓唬你呢,”苟不教说道,“一般来说死后传播信息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为常见的一种就是伏藏。”
“伏藏?”我说道,“我怎么听着像是扶桑忍者的名字呢。”
“伏藏就是一种隔着时空将信息传给别人的做法,这种做法其实很普遍,当年梁朝灭佛,许多佛经都是通过伏藏的方式来传播的。”
“就好比说是密宗的一些经文,也是伏藏的方式来传播的,有一部长诗,叫什么什么王的,据说一千万字呢。”
“原本早已经失传了,可是后来几百年后的有一天,一个文盲居然突然会识字了,会背诵全首诗,这就是伏藏。”
我不由咋舌。
这天下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
“其实我们对于魂魄的理解,还处于很浅的一种状态,现代科学认为,人类死后并没有灵魂存在,可是却也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
“而咱们江湖人却是相信有魂魄存在的,特别是你们土牛花一脉,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个倒也是,”我说道,“不消你说,我自己都见过不少魂魄。”
“伏藏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估计就是利用魂魄之力吧。”
“而伏藏还有另一种用法,那就是两世人。”
苟不教一说两世人,我突然心中一动。
之前我刚刚从胡小云那里听说了两世人的存在,这两世人甚是神秘,却不想竟然也是伏藏的一种。
“当然,两世人其实也分两种,一种是自然形成的。在50年代的时候,我们国家有一件出了名的两世人事件,那两世人的名字叫林枉腰,她记得起自己的前世叫做胡荣华,能说前世的话。”
“关键是她前世是个知识分子,而她却只是一个文盲妇女,她会说英语,会写一手漂亮的字,这些都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了。”
“后来又有许多自然形成的两世人的报道,据说在我国的湘省,还有一个两世人村落,村子里全都是两世人呢。”
听到这里我不由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苟不教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然形成的两世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为形成的两世人。”
“这样的两世人,就仿佛是夺舍重生了一般。”
“你想一想啊,你身边的哪个好友,突然有一天变了一个人一般,爱好行动全都变了,而且开始有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了,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吓人。”
的确,我也看过不少重生小说,也盼望着自己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或者能穿越转生到别的人身上去。
可是这只是我们站在主角的立场上去想的。
一旦我们站在周边人的立场上去看,其实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转生而来的人,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更可怕的还是这个转生而来的人,目的并不单纯。
如果说有人可以控制转生的时间跟转生的对象,那就实在太吓人了吧。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胡小云要想尽办法把那个花黎给杀掉了。
她一定是发现了花黎就是这样的一个两世人。
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再活一世,这样的人对周围的人,对这个世界都是一种威胁。
一想到这里,我打断了聊天,出去把胡小云给找了过来。
“胡小云,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发现了花黎是刻意转生的两世人?”
胡小云听我这么问起,脸色也是变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杨大师,你问的问题其实我一直就想告诉你了,只不过我担心早早告诉你,你不会相信。”
“没错,花黎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她单纯只是两世人,那么我也不会对她下狠手。我也是湘省人,湘省有两世人的村落,两世人也不足为奇。”
“可是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花黎她的目的,她应该是冲着一件什么物事才选择转生的,同时还有一点让我更害怕,因为她前一世,就是潜藏着的扶桑间谍。”
“啊?还有这回事呢?”
“确切说,她前一世就是尸鹫组织的一个高层,所以她跟我弟弟接触,我一直觉得她是冲着我来的。”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我虽然也是尸鹫的一员,但是我却是肩负着师父进入尸鹫组织的,目的就是找到这根骨头。”
“可是花黎却显露出来对我的怀疑,我甚至觉得,我之所以会暴露,就是因为花黎。”
“那你杀了花黎,难道她不会再次转世吗?”我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胡小云想了想回答,“因为我感觉花黎好像根本不在意生死,那天那几个人杀了她之后回来跟我说,花黎被扔进黄水江之前十分平静。”
“她甚至还让他们带一句话给我。”
“什么话?”
“她说,如果想找到另外的七块骨头,就好好保护好那个孩子。”
胡小云说到这里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不过我十分担心,花黎好像是盯上了我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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