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好奇,刚才我明明在一座喇嘛庙,怎么一眨眼又回到山谷入口,难道刚才是咱们的幻觉?”
李凯门从昏迷中醒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狠狠拧了一下大腿,感觉到疼才意识到这是现实世界,他环顾四周,眼前赫然出现刚开始的山谷入口,葫芦峡谷金色云雾四处氤氲阳光,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怪狼和藤蔓。
“胖子,你看,那个叫费伍·约翰逊的洋鬼子背包都在我手里,刚才你也看到普旺大叔的嘎乌盒了,咱们应该不是做梦或是出现幻觉了,可能真的被怪狼袭击过,只不过这片诡异森林太邪门儿,我暂时还没办法找到原因是什么。”
郑原跟李凯门说的话,把大家都聚集到一块,五个人围着飞行员的背包和嘎乌盒,判断着这两样东西之间可能存在的线索。回去的路上,小神巫捂着脑袋坐进车厢,总是对着背包自言自语:“你们说,魔窟峡谷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得国人,我记得这个地方不是二战D国的战场啊,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胖子休息半天,一百多斤肉终于充满电,哼唧说道:“像你们这种喜欢搞封建迷信的神婆,就该多接受祖国的数理化文史地教育,历史书里面没提雪域是主战场,但我却知道一个关于高原的奇闻趣事。”
他顿了顿,故作高深继续说道:“想当年,恶魔头子希德勒从一个落魄画匠起家,废了老鼻子劲儿才当了得国老大,他为了寻找轴心武器,曾经两次派遣鬼佬到雪域高原去寻找什么亚特兰蒂斯神族血脉,后来咋样了我给忘了。”
“你啊,就别诓人了,这一段话是你自己编的吧!”
郑原看元迦曼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俩人真是啥时候都不消停,他接过李凯门的话题继续说:“李凯门这个人虽然不怎么靠谱儿,但今天他说的故事可不是胡编乱造。”
“我曾经读过老爹送的《世界解密》,书里介绍过希德勒的事迹——他曾经在1938和1943年分两次派遣高原考察团来到雪域,让亲卫队装扮成科考队员去秘密执行任务,至于这些任务是什么都不得而知,网上风行的说法是什么高贵的雅利安血统,这一听就是扯淡。”
“看看,看看,我说的是真的吧,连老郑都给我打包票了,您就别逞强了,说李胖爷我见多识广能死啊。”
“我呸,这是你说出来的,这是人家郑原说出来的,你那是见多识广吗,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你看看,这又成我的不是了,是你自己要问雪域是不是D国战场,我给你解答你还呸我。”
两个人东吵一句西骂一句,车厢里连日积攒的压抑一扫而光,格勒似笑非笑在旁边看着两个活宝肆意打闹,郑原正要入局劝他们,小神巫突然把背包砸向李凯门后背。
一时间,泛黄资料全都散落在马车各处,在那满地资料中他一眼就看到一份特别的调查报告,它的日期刚好定格在1943年。
如果在魔窟森林见到1943年的地图是偶然日期,那这一份1943年的调查报告肯定不再是偶然日期,而是必然隐藏着什么东西,他不得不把费伍·约翰逊和雪域科考队联系在一起,想到这一点他大吼一声,差点吓坏车厢里的同伴:“别吵吵了,我好像发现洋鬼子背包里的秘密了。”
郑原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吓住了,除了正在赶着马车的贡布,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集中在这个棕色牛皮背包,他稳稳心神,把车厢里的资料一份份捡起来:“还记得这份标注着talaberg的旧地图吧,1943年的!再看看这份调查报告,日期标注也是1943年!”
他陆续把背包里的黑色照片集、相机、指南针、地图册、调查报告、行程日志、日记本等物件儿都倒出来瘫在地上,这些东西除了充满二战气息外,所有的物品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不起眼的某个犄角旮旯,总会出现一行花体蚀刻文-madeingermany(1933-1943)。
“啥意思啊?”
“d国制造呗!”
“我们连猜都不用猜了,被我踢断头的鬼佬粽子,差不离就是希德勒第二次派来的雪域科考队成员,好巧不巧全员被吊死在歪脖子树上,我们这一次收获可不小。”
郑原收拾着被小神巫全给倒出来的东西,把背包装好,李凯门转过身眼睛放空说道:“合着咱们遇见的不仅仅是鬼佬,还是个法希斯鬼佬,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就趁着机会多突突几枪了。”
“这些文件全都是用得国文字书写的,我大学时候学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了,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这些档案,咱们暂时先把资料给带回去,虽然不一定对普旺大叔的昏迷有用,至少是条新线索。”
一众人去魔窟峡谷时已经用了两天,再加上在峡谷里遇到狼群和喇嘛庙,再回到观陀村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他们赶着马车,刚跑到村口的原始丛林,马上就看到一堆牧民骑着高头大马追过来,牧民一看见他们立即围了上去。
“迦曼,你们究竟干啥去了?怎么到现在回来!”
为首的牧民老关子骑着高头黑马,威风凛凛坐在马背上,眼前几个年轻后生浑身全都是干涸的血迹,破烂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勾脱了线,他眼里既是高兴却也心疼,无论这些后生去了哪里,这几天肯定没少吃苦。
“嘘~吁~”
他把手指卡进嘴里,一声口哨响彻森林,牧民们头顶忽然传来鹰隼鸣叫,几只白尾苍鹰盘旋在林间,睁着鹰钩眼来回滑翔,利爪呼啦站在老关子肩膀上。
“你奶奶这几天找你找得吃不下睡不着,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这孩子出趟远门儿,怎么也不知道给大人说一声!”
“老关叔,我走的时候跟奶奶说了啊,去跟贡布一起给普旺村长找解药,她怎么还找我啊?”
小神巫有点无语,自己为数不多的出远门儿,居然被闹得人尽皆知。
老关子听见小神巫这样说,无奈地摇头摆摆手:“你跟你奶奶说了不假,但你们可是失踪了一星期,你要知道咱们雪原地带环境有多恶劣,万一在外面遇上暴风雪,那不是冻成人棍儿了,更何况你失踪了一星期,她年纪那么大了,得有多担心啊。”
“回去吧,回去吧,你们这些后生可真不让长辈省心。”
老关子说完猛吹口哨,苍鹰扑闪着翅膀飞得更远了,他拿着火把,带牧民们继续在村里巡逻,小神巫怕古丽婆婆等急了,亲自架着马车赶回林场木屋。
元迦曼推开院门,正好撞见古丽婆婆晒药材,还没等她出声,古丽唐陀不满地嘟囔几句“你还知道回来啊?”
她还以为奶奶生气了,既然能气定神闲晒草药,说明心情还算正常,她松了一大口气:“呼,刚才老关叔说您找的吃不下睡不着,我还以为您生病了,我走得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和贡布一起去魔窟峡谷找解药。”
“我知道,可你们怎么浑身都是血滴子啊,是不是哪受伤了。”
古丽唐陀抄起鸡毛掸子,一转身看到元迦曼衣服上都是血,反而下不去手了。
“古丽奶奶,别提了,我们在魔窟峡谷里可是遇见了狼……嗯!”
李凯门大大咧咧的性格,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原给肘了一下,疼得他马上把嘴给闭上,古丽婆婆虽然年老还不至于耳聋眼盲,她听到“狼”这个字眼,立即就明白一行人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她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们几个只是去草原望望风儿,没想到你们还真敢去魔窟峡谷,我听说里面的猛兽比雪原上动物更有野性,你们能从魔窟安全归来,也真是长生天保佑。”
“没伤到已经是万幸了,以后可不能那么莽撞了,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吧,都被草丛剌成这个样子了。”
幸好古丽唐陀没有生气,郑原几个人走进古丽婆婆的小楼,普旺大叔仍然意识模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贡布拿着嘎乌盒戴到普旺村长脖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嘎乌盒刚接触普旺嘉措的身体,他马上就变得温暖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均匀了很多。
“普旺村长的嘎乌盒,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古丽婆婆看见嘎乌盒失而复得,情绪一瞬间变得激动,她随即把脸上的表情强压下去,又恢复威严慈祥。
“我们在魔窟峡谷的喇嘛庙发现的,峡谷里有九条瀑布,水池里的喇嘛庙比镇上的寺院还要华丽!”
“哦对了,古丽奶奶,您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郑原把普旺嘉措的嘎乌盒打开,里面是狼牙、绿松石、天珠、佛经绸片、小佛像等圣物,唯有一块瓷牌不属于嘎乌盒。
按照贡布的话,他根本就没见过这种东西,古丽婆婆拿出瓷牌仔细观察,默默嘀咕着瓷牌上的金漆文字,摇摇头说道:“不清楚,雪域圣物没有瓷牌这种东西,我也不清楚这到底属于什么,你们可以去老关子那儿看看。”
“老关子!”
“对啊,他早年在兴安盟做过生意,还当过塔山林场的总把头,见多识广,他说不定知道这小瓷牌是什么。”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