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青绿色的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把钥匙。
那钥匙好眼熟……
好像是家里库房的钥匙……
宗厉:“去仓库看看。”
陈善宁意识到什么,快步朝着客厅旁边的一个仓库走。
打开门后,就见仓库里也是一大片鲜花弥漫。
而在鲜花中,静静陈设着许多东西。
有父亲曾经视若珍宝的医书,有母亲苦心收藏的字画,有爷爷亲手做的木马,还有一家人的合照……
往日里空旷尘封的仓库,在此刻像是一个精美的时光展览馆。
陈善宁走在其中,脚步僵硬。
当年出事故后,姜美玲搬进来,把一切东西全部带走。
这些年她一直想找回来,但是查无所踪。
她以为这些遗物全销声匿迹,再也无法回来,没想到……
宗厉伫立在她身后:“姜美玲并未变卖,一直丢在姜氏老家地下室。”
姜美玲的心思太过阴暗,想让这些物品永远蒙尘,不见天日。
陈善宁转过身,看向门口的宗厉。
他立在那里,身躯始终高大、威严,像是一座山,永远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为她带回三个姐姐,带回家人的遗物……
而男人的大手,清晰可见骨节上全是刚愈合的伤疤。
那是那晚为了不伤害她、砸碎玻璃时所受。
但在那手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的伤口。
看情况,是前天才缝的针。
陈善宁疑惑问:“宗先生,你又受伤了?”
“无碍。”
宗厉察觉她的视线,从容将手插进裤袋。
林寒却从外面冒出个头说:
“少夫人,是姜家那老宅年久失修。
先生亲自去地下室去为你找回这些东西时,遇到房子坍塌。”
“他被埋在废墟里,埋了整整两天两夜!”
当时情况复杂,一旦动用大型机器,会导致更严重情况。
所以他们只能徒手一点点清理废墟、挖人。
林寒感动地说:“先生就那么被埋在下面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而且全身有17处皮肤组织被砸开裂!
挖出先生时,他还将那些物品保护的很好,第一时间要求我们拿出物品……”
陈善宁光是听林寒说,就想到那画面。
她心里腾起浓浓的异样。
明明他们才认识不久,她也一直很冷淡。
但他却能为了她的事,做到这个地步……
“宗厉,谢谢。”
陈善宁凝视他,声音里是由衷的感恩,比以前态度更为柔和。
宗厉盯了林寒一眼。
在他离开后,才看向陈善宁:
“和我之间,不必客气。”
陈善宁看着他稳重的峻脸,以及他手上格外严重的伤……
她心里做了个决定,抬眸看向宗厉:
“宗先生,你让我考虑的那件事,我想好答案了……”
宗厉身躯明显一僵。
饶是稳重如他,此刻插在裤袋里的大手也缩紧。
眼前的她立在一堆花中,白色的睡裙清清淡淡,如同初见时,像淡淡的月光,山间的百合。
陈善宁朝着他迈近一步,“我……”
“陈善宁。”
宗厉低沉的声音忽然打断她的话。
“明天我有趟公事,两天后回来。”
宗厉目光深沉看她:“回来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陈善宁不解,为什么要回来后才听答案?
这段时间以来,他不是比她更焦急?
她道:“其实今天也可以说……”
“不急,我还有事,两天后联系。”
宗厉转过身往外走,步伐比平时略快。
陈善宁看着他的背影,眉心蹙得更深。
怎么他这速度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别想了,宗先生这是害怕被你拒绝。”
陈惊雁拿着高脚杯从旁边走过来,慵懒地靠在门边。
陈善宁皱眉,“他……怕被拒绝?”
堂堂宗厉,应该不至于吧?
陈惊雁道:“五天前,他的家人那么夸张,害你昏迷这么久,还受伤。
这五天宗先生一直在尽力弥补,为你处理公司的事,亲自清理家人的遗物,布置这场惊喜。
但他应该觉得还不够,怕你反感。”
陈惊雁说着,喝了口红酒:
“况且你一直拒绝宗先生,我觉得他应该快有心理阴影了。”
陈善宁蹙眉想了想,好像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确她一直在和宗厉保持距离。
也好。
两天时间不算长,等他回来后再说也行。
另一抹高大的身形忽然走过来,拿走陈惊雁手中的高脚杯。
“不是说好少喝酒?”
一身冷峻,正是驰墨。
说话间,还将杯中的红酒倒入垃圾桶。
“你……”陈惊雁正要说什么,意识到陈善宁在场,又憋住。
陈善宁连忙拿走仓库的钥匙,悄悄溜走,把空间留给两人。
她看到两人在仓库门口低声说什么。
沙发处,秦骁在带着豆豆吃蛋糕。
二楼客厅的钢琴前,周霆川在和大姐聊天。
往日里冰冷的别墅,此刻处处温馨。
陈善宁脸上露出浅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双十年华,正值青春,晚风很轻,漫天星辰,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一切,会有最好的安排。
她躺在**,握紧那把钥匙。
房间是宗厉让人为她装修。
小时候四个小女孩睡在一起,如今她们都有各自的房间。
80平方的空间,磨砂浅白色墙壁,搭配清新的绿植、雪柳,简单自然,但精致文雅,处处透着用心。
陈善宁闭上眼睛。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梦到满山的小苍兰盛开,天很蓝,云很轻。
早上醒来时,陈温婉和陈初夏已经在餐厅里忙碌,准备好早餐。
阳光从窗外照射而来,温馨、美好。
陈善宁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她下楼和姐姐们同坐一桌,一起吃早餐。
陈温婉说:“公司的事宗先生安排好,初夏负责营销,摄影经营公司账号。
我做公司代言人,将传统古典舞与传统中医融合。
惊雁对量有独特的天赋,看一眼就知道药品有没有缺斤少两,她可以做药剂总监。”
晨光下。
四姐妹一同走出别墅,迎着朝阳、沐浴在阳光中往公司出发。
从今天起,她们四姐妹将一同肩负起父母留下的公司,让善宁堂回归本心,恢复昔日辉煌。
开车的人是驰墨。
驰墨话很少,陈惊雁坐在副驾,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陈初夏凑在陈善宁耳边低声说:
“别担心,我看到驰先生为惊雁打残南城西区纨绔少爷,带她进房间上药呢!”
陈惊雁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还看到秦少爷带你飙车,让你抱紧他的腰呢。
怎么样?秦少爷的腰有肌肉嘛?”
陈初夏脸瞬间通红:“我……我那是心情不好,他教我怎么发泄~”
陈惊雁语不惊人死不休:“在**发泄,效果翻倍喔~”
后排的陈善宁和陈初夏、陈温婉:……
驰墨也侧头看了陈惊雁一样,冷漠的眸底看不出情绪。
陈惊雁挑眉:“怎么?你又不是没做过,敢说不是?”
驰墨:……
陈家四位小姐,另外三位知书识礼,怎么就她妖娆成性,有伤风化?
罢了。
U0126在宗厉手上,照顾个小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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